这几天,护国大将军府里张灯结彩,众人忙得屁颠屁颠的,作为猪脚的玉兰轩众人,当然更加忙碌了。
“现在偌大的一个护国大将军府,也许只有我郎月一个闲云野鹤了。”想到娘亲殷素儿不久的将来就要给那只狼祸害了,郎月心里就非常的不给力。
一大早,着人知会了殷素儿一声,郎月就带着苹果出了玉兰轩,向花园款款走去,面前虽是百花争艳,耳畔百鸟争鸣,但却浑然不觉。
苹果见郎月一路上闷闷不乐的,始终不吭一声,于是尽捡些好话好事来说,想方设法逗她开心,然而郎月两条好看的柳叶眉,依旧像两条纠缠在一起打架的麻花儿一样。
主仆两人沿着花园的石子小径走走停停,一路上只是走马观花,途中经过一大片桃林,郎月对娇艳非常的桃花自是无心欣赏,又向前拐了一个弯儿,不知不觉间到了一个风景如画的湖边。
然而,驻足而观,郎月却了无兴趣,视美景如无物。
“小姐,你看,苹果给你带来了什么?”苹果说完,随即像变戏法似的,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了一支精致的玉箫,一把递到了郎月面前。
郎月微微一笑,接过了玉箫,放近了不染而红的樱桃小口边,慢慢吹了起来。
顿时,箫声悠扬清越,一曲如歌如泣如诉如怨的《湘妃怨》在偌大的花园里荡气回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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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的一角,一前一后走来两位少年公子,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材稍瘦稍高,脸皮白白净净,身穿淡灰色衣裳的少年公子,紧跟其后的则是一位身材粗壮,长脸鹰鼻,身穿皂色衣裳的少年公子。
白脸少年是护国大将军府里正妻简繁星嫡出的长子郎文,鹰鼻少年则是二姨娘赵如意所生的庶子郎武,借着父亲郎非凡纳娶殷素儿的大喜日子,今天给师父天涯道人放了出来,正兴高采烈地往简繁星所住的木棉轩那里走。
突然,箫声传来,两人不由得高高地竖起了四只招风耳朵。
“好一曲《湘妃怨》!”郎文由衷地赞道。
“大哥,咱们护国大将军府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会吹箫的家伙?”对音律一窍不通的郎武,不禁也好奇地问道。
“大哥整天跟二弟呆在一起,又哪里晓得了呢?”郎文头也不回,笑着回答。
“说不定又是一个附庸风雅的可恶之人。”郎武粗声说道。
“此箫声意境悠远,感情真挚充沛,不像是个附庸风雅之人。”郎文趁机在郎武摇头晃脑地面前卖弄了一番,对郎武的话进行了坚定不移的否决。
兄弟两人加快了原先悠哉悠哉的步伐,朝箫声传来之处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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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郎月,感怀身世,不知不觉把亲生父亲涂放遇害之后娘要嫁人以及这段时间其他的郁闷悲催伤心喜悦等等情感全都融进了啸声中,尽情发泄了一番。
好一会儿,一曲终了,箫声停止。
郎月拿着玉箫,兀自笔直地呆呆站在湖边,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
“姑娘不愧是音律高手中的高手!”郎文一边拍着双掌,一边朝湖边主仆两人走了过来。
“拜托,要拍马屁滚一边去,好不好?”有几斤几两,郎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何况吹箫自认为只是懂得一点皮毛而已,水平离高手还有十万八千里,所以更加谈不上高手中的高手了。
“哦,好一朵带刺的玫瑰??????”眼前这宛若仙子的姑娘,竟然脸色一黑,当着自己一向不屑的二弟郎武说出这样不怎么中听的话,很让郎文这个人前人后尊为太上皇一样的公子哥儿下不了台,但是他却不怎么着恼,反而觉得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所以,一张小白脸虽然马上霎时间变成了猪肝色,但又实在舍不得出声呵斥眼前这样世间少有的佳人,于是他神态间更为谦恭了,补充着解释说道,“在下对姑娘的箫声是由衷佩服的。”
“大哥,你看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不是?嘿嘿!”郎武这下可高兴了,平时为人处事一向都是郎文抢尽眼球的,何时轮到他这个庶子说话了来着?今天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不借机出言相讥才怪呢。
“这家伙真的是睁眼说瞎话,不带这样坑人的。”郎月对郎文可是丝毫不留情面,旋即又看着一面得意洋洋的郎武,冷冷说道,“真是小人得志,又关你什么事了?想不到这世间的八公竟然这么的多,真是多管闲事!”
“姑娘,今天是否有什么烦心事?”见郎月脸色不善,郎文不急也不恼,反正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就是了。
“本姑娘的烦心事多了去了,难道要一一禀明你这个外人吗?”郎月声音更冷,都快要结冰了。
“姑娘刚才的箫声幽怨之极,透露出你此刻心情不佳,不妨说出来,在下能够帮上一二,也是说不定的。”
“你这个人??????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好!”郎月真想大声说,“本小姐真是服了你,被人骂竟然一点儿都不害臊?”
不带这么夹缠不清的,对于这样腻歪的男人,郎月简直烦透了,真想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对他彻底来个人身攻击,“以为脸白了不起呀?脸白就可以多管闲事呀?”
“哈哈??????”一旁的郎武,看了看碰了一鼻子灰的郎文,又看了看烦躁得直想跳起来骂娘的郎月,终于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面尴尬郎文立马对他怒目而视,郎月更是凶巴巴的,两人好像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