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未知痛苦地看了涂放一眼,徐徐地放下了刚才高高举起的那只手掌,弯腰用力一把抱起了地上躺着的王雨晴,喃喃地说道:“走,晴儿,为夫带你到一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去,什么狗屁武功,就让它们见鬼去吧,从此咱俩就好好过日子。”
言毕,也不顾众弟子的急喊,足尖轻点,飞身落到了树尖与树尖之间,一下子飘然而去了。
“以后的去向,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涂放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在殷素儿的搀扶下,艰难地朝山路走去。
后来,两人选择了一处非常荒凉的地方居住,涂放一直生活在荒山野岭之间,殷素儿幼年时艰苦的生活也过习惯了,所以丝毫也不以为苦,就这样打算一直相濡以沫下去。
直到郎月10岁那年,涂放不知道收到了那只小鸟小金送来的什么消息,这才决定带着殷素儿和郎月母女,来到了热闹喧嚣的白龙城,在城郊里搭了几间木房子,一家人倒也过得无忧无虑。
谁想到,到了郎月13岁那一年,一天深夜,正在睡觉中的涂放却被不知来历的人一剑击中,然后命丧黄泉,那几件用来安身立命的木房子一夜之间也被人放火烧光了,郎月也在大火中受了重伤。
其时,郎非凡正好经过,便出面帮手无抓鸡之力的殷素儿好好安葬了涂放,殷素儿出于感恩和为了查清楚涂放之死到底跟不跟郎非凡有关,所以不顾郎月的反对,决定嫁给了郎非凡为妾,郎月才成为郎珠和郎珍等人眼中的小叫花子拖油瓶……
听了殷素儿对往事的叙述,郎月早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正在不管不顾地用力吸着鼻子,突然问道:“后来,那个陈木兰,怎么样了呢?”
郎月总是觉得从母亲殷素儿的叙述看来,陈木兰说什么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殷素儿一想到陈木兰那骄横跋扈的样子,不由得皱着眉头,道:“后来,我和你父亲躲进了深山老林里,没有跟任何一个外人有过接触,所以自然不知道她的情况了。”
郎月双眉一挑,五官往中间的位置努力地纠结成了一团,失声道:“娘亲,你说,她会不会因爱成恨?”
殷素儿摇了摇头,眼中一抹阴霾一闪而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呢,人心叵测,这倒难说了!”
郎月一下子警惕了起来,说道:“她现在说不定已经潜伏在我们中间的某个角落了。”
殷素儿紧张地朝周围看了看,不过很快镇定了下来,说道:“月儿,你以前不是跟娘亲说过,既来之则安之么?那就一切顺其自然吧。”
郎月猛然间想起来什么,便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所插着的那只亲生父亲涂放遗留下来的发簪,问道:“娘亲,你是说我头上这只毫不起眼黑不溜秋的发簪,是我祖母她家里祖祖辈辈留下来,后来才传给我父亲的?”
殷素儿伸手抹了抹自己哭得红肿的双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郎月还是一脸的不解,疑惑地问道:“可是娘亲,你怎么会觉得这件事情,会跟我祖父有关呢?”
殷素儿想了一想,分析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你的亲人就只有他了。想一想,你和苹果这次到郊外去,人家躲在暗处,随时可以要了你的性命,可是人家却并不这么做,可见只是不想你涉事其中罢了。”
“嗯,有道理。”郎月点了点头,又低头沉吟了起来,立马一脸苦相道“可不可能是荣华、红滔天、段经天、段纯天,亦或是段纬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呢?”
“嗯,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从你的描述来看,那些箭除了像你祖父的,好像别人没有了。”郎月回来时把自己遇刺的事情告诉殷素儿,殷素儿突然想起当年涂放还特意带她看过涂未知的弓箭的,此时猛地一个激灵。
郎月顿时一愣,因为那些箭上,好像隐隐约约地刻了一些什么字,但是自己当时忙于防范,所以就没有仔细看,后来因为担心受伤的苹果,走得匆匆忙忙的,因此一下子也忘掉了仔细查看。
须臾,郎月又不无担心地问道:“娘亲,你说,会不会有人把当年祖父错手杀了祖母,祖母临死前把那只发簪传给了父亲的事情,故意向外无限度地泄露出去,说是传了一只滴血戒指下来,从而传到了那只狼和段纯天耳中去了呢?”
殷素儿听得心头猛然一震,道:“月儿,你说的这个,极有可能,他们可能早就派人调查过咱们家里的底细了。”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郎月真想把头上那只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发簪拿下来,一小段一小段砸碎了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一想到这毕竟是父亲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所以最后便只好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