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身后传来了宫女连续几声带着哭腔的惊叫,“太后,太后,太后你怎么啦?”
启德皇帝本能地猛一回头,刚好看见佘太后张开她那有点干瘪的嘴巴,从里面狂吐出来几大口殷红的鲜血,宫女们顿时慌成了一团。
“母后,母后,你怎么啦?”即使启德皇帝,亲眼目睹太后此时的恐怖情形,也忍不住方寸大乱,好在转瞬即逝,“冯德,赶紧传太医!”
“皇儿……”佘太后嘴唇轻启,唤了一声启德皇帝,想要说点什么,突然双眼皮向上一翻,便晕了过去。
“母后,母后!”启德皇帝一边着急地喊着佘太后,一边赶紧一把把她抱上了凤床。
“我立马站得远远的,看她们这次用什么法子赖到我的身上?”郎月不待袖子中的乐天提醒,便赶紧站得远远的了。
此时,太医温顿跟在冯德后面跑了进来,朝启德皇帝行了个简单的礼,赶紧跪在床前,隔着轻纱给躺在里面的佘太后把脉。
“快说,太后得的是什么病?”启德皇帝见温顿已经把过脉了,于是急切地说道。
“皇上恕罪!”温顿双腿一软,只听得“扑通”一声,一下子便跪在了启德皇帝的面前,身上大汗淋漓,“臣不能确诊!”
“真是废物!”启德皇帝怒不可歇,抬起右脚,一张椅子便被踢了个稀巴烂,又一脚踹在温顿身上,转身对冯德喝道,“去把全部太医给朕叫来。”
“诺!”冯德赶紧小跑着去了,生怕自己动作慢了,启德皇帝会把怒气撒到自己的头上。
“这皇帝据说还是个明君,居然迁怒于无辜之人,真不知道古代的昏君会残忍到什么地步?”乐天在郎月的袖子中摇头晃脑感叹道。
此时,已经没有人理会一旁静静立着的郎月了,她倒落了个清闲,细细打量起锦绣宫奢华的摆设,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想着前世自己为了段纯天,是怎样委曲求全,日日承欢于佘太后的脚下的。
一盏茶功夫,锦绣宫走进来一大帮太医,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轮流进去给佘太后望闻问切,但是出来时无一例外不是一面的无奈。
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淑媛皇后、荣妃、简妃、瑞妃几个都争先恐后走进来了,她们一个个地正要向启德皇帝行礼,却被他烦躁地伸手拦住了。
“太后究竟怎么回事?”瑞妃忍不住了,向一个宫女小声打听起来。
宫女还来不及说话,众太医便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站在了启德皇帝的面前。
“说,太后究竟是怎么回事?”启德皇帝心里恼恨,声音便提高了许多。
“皇上恕罪!”众太医马上跪了下来,“咱们几个会诊了一下,发觉太后中毒的可能性最大!”
“中毒?”启德皇帝一挥手,“锦绣宫里怎么会有毒?”
“皇上,这恐怕是有人故意下毒!”简妃一马当先,站出来说话了,“如果是单纯地把毒源放在锦绣宫,其他人非得同时中毒不可;如果是食物中毒,那么为何试食的宫女却没有任何事情?”
“难道是?”启德皇帝一下子把目光锁定在了站在窗前若无其事独看风景的郎月和依然端坐在椅子上手捻佛珠的佘老夫人身上,转身问锦绣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道,“今天除了她们祖孙俩之外,还有没有人来过锦绣宫里?”
“小丫头,看来皇帝老儿怀疑上你啦!”袖子中的乐天顿时冷汗涔涔,“你可要小心应付了,否则便会株连九族的。”
郎月肩膀一耸,头也不回,一双妙目依然若无其事地盯着窗外,对乐天的话不置可否。
“回皇上,再没有其他人来过了。”一太监低声答道。
“把她们两人给我拿下了!”几个太监就要上前。
“皇上,现在究竟是救太后要紧,还是拿下月儿和祖母要紧?”郎月回过头来,冷冷地问道,“想不到皇上也是这么一个糊涂蛋?”
“慌则乱,乱则错!”启德皇帝心里一怔,沉声问道,“难道月儿你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月儿一点办法也没有!”郎月扳着脸孔正视着皇帝的双眼,说道,“如果皇上同意的话,那么就让月儿去看看太后。”
启德皇帝知道现在躺在床上的太后,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此时反正众人都束手无策了,还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让郎月过去瞧瞧,有一线生机也是说不定的,便朝朗月点了点头。
郎月疾步上前,翻开佘太后那双皱巴巴的眼皮,仔细查看了瞳孔,又用力掰开了她此时有点青黑的嘴唇,认真查看了舌苔,再仔仔细细撩开她的头发看了一下里面发青的头皮,转身坐到案桌上,拿起笔来,刷刷刷几下马上开了个药方,递给了启德皇帝。
“冯德,赶紧上太医院取药!”启德皇帝脸色依然漆黑着,也不把方子给一旁战战兢兢立着的众太医审视,便大声吩咐太监冯德道。
众人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屏气敛声,锦绣宫里静得连地上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了。
冯德以最快的速度把煎好的药端了进来,启德皇帝亲手接过碗,蹲在了佘太后的面前,让人撬开了佘太后的嘴巴,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了进去。
须臾,佘太后慢慢睁开了自己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到启德皇帝正殷勤地服侍自己,喉咙顿时发硬,哽咽着叫了声:“皇儿!”
“母后!”启德皇帝一手紧紧握着佘太后的双手,一手朝背后一挥,众太医这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