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准抬头,惊愕地看着怀远侯,“父亲,这不妥,我是庶子,若是去了兄长和母亲都会不喜的。”
“不必担忧他们,往后为父也会多带你出去走走。”
怀远侯看着他说道,“至于你兄长那里,往后躲着些就是。”
刘准张了张口,他觉着是不是府里出什么事了,所以自家父亲才会这么说。
可看到他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还是咽下了话头。
恭敬道:“是,父亲。”
而另一边,受了伤的秦氏在大夫看过伤后,接上了下巴。
只是那种痛苦她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坐在床边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的刘三默默地看着秦氏,眼中满是暴戾脸色却异常平静。
等秦氏的痛苦缓了些,他才道:“母亲,怎么样了?哪里还疼?”
秦氏抓住他的手,脸色苍白地摇摇头,“不、不疼了,我儿莫要担心。”
“是长乐公主做的吗?”
“是……”
秦氏深吸了口气,“我能想到她素来蛮横无理,可没想到她会真的对我动手。”
“这个贱人,凭着帝后对她的宠爱便从来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我好歹是个二品命妇,她竟然,竟然这般羞辱我。”
“母亲,您是不是做了什么?”
刘三这些日子着了寒,一直都在病中,是以极少出门,也不晓得秦氏做了什么。
这会儿听他提起,秦氏才将事情与他说了。
“母亲这事做的不对。”刘三慢条斯理端着药放到她手里。
“既然都做了,就该永绝后患,若是不彻底铲除,只会让他们卷土重来,咬你一口。”
“姜家人武艺超群,又有那个小王爷在,我当时派了几波人过去都不成,又不敢折损太多人。”
“加之他们又快回到京城,便放弃了。”
刘三颇为可惜,“没没除掉他们,真是母亲您失算了,若是真除掉他们,现在哭的就是长乐公主。”
提起长乐,秦氏一脸狰狞,“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
长乐的动作很快,说从宫里请来嬷嬷这边就到了。
因着是有宫里的旨意,即便秦氏想将人撵走,也不可能。
反倒是都要供着。
这么一来,她是更恨了,想她好歹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竟然还要沦落到让嬷嬷来教规矩的地步。
当然,她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侮辱。
可还是得受着。
三月初,春光大好,景色秀丽,各府马车出了府门朝西华山而去。
路不大远,约莫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因着此次是太子外家承恩侯府举办,是以他们早两日便派人前来打点,姜姝儿他们到时,西华山已经是香车林立,各府公子、美人如云。
姜姝儿与姜秀臣一起下了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周围的人。
来时她娘就交代过除了姜秀臣以外的他们,命他们好生看看宴上有哪家的公子不错的。
她知道,这是准备给姜秀臣择婿了。
“五姐,姝儿。”正想着,姜永晴提着裙摆过来。
她今日穿了身白色的撒花绉裙,上头是白底蓝纹的交领的内衫,外罩湖蓝色绣莲纹的褙子。
因着怕山上风大,又披了件印花的白色披风。
堆云髻上点缀着几支珠花,又戴了根芙蓉花簪,衬得面容多了几分温婉,加之眉间的书卷之气。
还真像个书香世家那饱读诗书的小姐。
姜姝儿还注意到了她脸上抹了淡妆,心中便也有数了。
被她目光盯得脸上有些发热,姜永晴挽住姜秀臣,“五姐你今儿个可要带着我。”
“怎么,不是说你要与你外家的表姐们一块儿么?”
“我,那你陪我一块儿去。”
“这怎么行,三伯母可是有交代的,你呀,是逃不掉的。”
姜秀臣打趣道。
她今日穿了身芙蓉色的碎花织金褙子,下身一袭白底金纹的描画的十幅裙,不盈一握的腰间每褶各用一色,轻描细绘,淡雅宜人。
原本就是十六岁的好年纪,淡淡地妆容,金贵的发饰一衬,与姜永晴站在一块儿,更显得姝色无双。
姜姝儿站在那儿看着,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她五姐出阁后,便就只剩下她与姜永晴了。
姜永晴今年十三岁,也就还有两年。
说到底,姜家的闺女又会只剩下她一人。
“林家在那边,姝儿,你不准乱跑,去那边与六表妹一块儿。”
姜秀臣交代道。
姝儿回过神来,皱了皱鼻子,“我哪里乱跑了,这不才刚到么?”
说话间,承恩侯家的两位小姐迎过来了,两家都是相识的,张家的四小姐与姜秀臣两人寒暄一番,便问了姝儿的好,另一个张五小姐则是挽住了姜姝儿。
因着她们的身份不同,张家小姐自然不敢怠慢她们,尤其是姜姝儿。
是以,张五小姐便陪着姝儿朝林家那边走去。
“九妹妹好久不曾出来了,我这些日子都没见过你,若不是春日宴,只怕你也不会出门儿吧?”
“前些日子被我娘拘着,说我没个女儿家的样子,得学规矩。”
姜姝儿侧首看着她,一双眸子眨了眨,“张六姐姐觉着呢,我可是没女儿家的样子?”
张六小姐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怎会,姝儿妹妹长得可比我见过的姐姐妹妹都好看,就是年纪还小,没长开罢了。”
“待过个两年,你再叫公主殿下瞧瞧,这京城怕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