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秋枫的视线好像也停留在韩亦轩身上,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分心却迎来黑僦一次又一次的痛击。
这场战斗变得又危险又乱,重伤甚至死亡。毫无悬念。
上官秋枫仿佛真的以为疯子虽感觉到痛楚却不会死,带着一次又一次的负伤,一次再一次的与黑僦玩命……
李傲儿还是没有动,她好像一直都在微笑。微笑着看韩亦轩, 就像女人看着男人……
花白雪的爱的乐章仿佛已将呼延觉罗从疯狂中唤醒过来,可毕竟也是普通的一个人,任慥天加印在他身上的血咒已消耗掉他太多的精力,再战也欠缺心力。
卓别离纵使再强,也难以跟成魔的黑僦抗衡,何况他只一心想唤醒韩亦轩的本性……
黑僦却偏偏好像对充满变数的韩亦轩产生了兴趣,他的攻击变得更加锋利,就像从地狱爬上来的魔爪,奉送死亡。
热血飘洒。也许只是韩亦轩的热血,无疑也冷了所有人的心,张小妤的热泪也洒下,忘记了痛楚,三步两步狂奔过来。把韩亦轩拥抱着,抱得很紧很紧,哽咽的在他耳边呼叫他的名字,呼叫他清醒过来……
看到这一幕,黑僦的眼睛里便流露一抹浓烈的情感,似动容,也似触动。就像触动了深心处的某一个被深藏的角落……
他又在动手,他只能用战斗和刺激来掩藏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张小妤也动了,她将命书交给了黑僦,她纵然有心维护六道族人的信物,可在死亡面前,什么信仰或者自尊都变得没那么重要。活着才能见到希望。
——她的希望就是韩亦轩,若然没有了希望,为什么还活着。
黑僦已走了,带着命书离开,也许命书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或者只是那一个被深藏的角落不想被人看到。
所有人都离开了战场,李傲儿还没有走,她只是看着韩亦轩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很深,这时已散了的战场上又出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也走到李傲儿的身旁,也看着韩亦轩离开的方向……
李傲儿问她。“那个人是不是他?”
女人点头。
这些后来的事情张小妤当然不知道,也许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听着整件事情的经过,韩亦轩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因为张小妤只是轻描淡写的叙说,很多事情她都没有说出来。
张小妤说。“花白雪也带着呼延觉罗离开了西韩城,她说要找遍韩城秘村中的隐世高人,替呼延觉罗解除任慥天施加在他身上的血咒。”
韩亦轩笑了笑。“花白雪这个坏女孩终于蜕变成女人了。”
张小妤忽然又说。“不知道宁诚非和那个男人有什么恩怨,一见面就打起来。”
韩亦轩说。“你没有问宁诚非?”
张小妤摇头,说。“战斗还没有结束,他们就不知道转移到什么地方交手了。”
她忽然又动容的看着韩亦轩。“何况,那时候钟无悔带着新暗组的人也赶来了。”
韩亦轩说。“钟无悔为什么会带着新暗组的人赶来圃星洞?”
张小妤说。“周长波说他们是发现了司徒四手下的踪迹才赶来的。”
韩亦轩这时,才记起宁诚非曾经对他说过钟无悔一直都追查着司徒四,毫无疑问支持任慥天研究生与灵论道背后的人就是司徒四。
司徒四为什么要将那些人变成暴动的怪物?
夜色渐渐深了,天边也慢慢露出一弯明月。
弯弯的明月就像情人手上的刀,如此的凄美,如此的伤感忧郁。
张小妤明亮的眼睛也露出一抹复杂的情感,说。“钟无悔见到你,好像忽然就忘记了司徒四的手下才是他们应该对付的敌人。”
韩亦轩反而微笑着看着张小妤,说。“毕竟我的身份特殊一点,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韩城的太平。”
张小妤说。“幸好,秦蒙洛他们也及时赶来,才免于一战。”
秦蒙洛的亲生弟弟秦御天就是与蓝廷齐名,卧龙与凤中的凤,他和蓝廷都是任斯的得意门徒,据说任斯的接班人就是他们两位之一,即使单凭秦蒙洛在仙辰阁中的地位,钟无悔纵然再高傲再大无私,也不会无视高权。固执的动手去杀韩亦轩。
韩亦轩看着那一弯渐渐明亮的弯月,说。“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也能免于一战。”
有纷争就有战斗,今天的月色仿佛就带着血和忧伤高挂夜空。
辉煌的城堡,房间内。
房间里依然昏暗。便连阳光仿佛都隔绝了,何况月光。
韩昱又坐在那一张太师椅上,床上美丽的人儿还在沉睡,这次他看的却是高挂在夜空的明月。
他好像也察觉到了今夜的月色,又浪漫又凄美,也是个适合血和死亡的夜色。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欣赏这种难得的月色,因为一人已推开门,走了进来。
那个人走的很慢,步伐轻盈中又似带着无限的沉重,走到韩昱身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站着。
韩昱没有回头去看,便知道那个人就是卓别离,他忽然说。“这么样的月色,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卓别离思索。说。“好像也是在这里,那一年也是同样的月色,我们是准备去诛杀挑衅我们的命。”
韩昱淡淡的说。“现在,命已变成和你一样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