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甄大少胆大包天,不知“害怕”二字怎么写,可现在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林永,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这老家伙全身被一袭麻衣斗篷,老腰佝偻如同背了一口锅,手拿哭丧棒,腰里系着一根麻绳。
这还不算,让甄古心跳到是这老家伙的一张脸,呃不,那已经不能用脸来形容了。
那是一个骷髅了,以眉心为分界线,左边发青,右边发黑,有地方甚至都露出了森森白骨。
除了眼中闪动着鬼火,还有那条冒着热气的舌头,甄古都看不到这张脸上还有一活气。
不夸张的说,如果说现在有片树叶从林永的左耳钻进去,那么甄古就能伸手,清晰的把它从林永的右耳中揪出来。
“玛德,这哪里是人啊分明是披着人皮的厉鬼”甄古内心直哆嗦。
别看现在是白天,炎炎烈日就在头顶上,但甄古还是感觉全身发毛,下身发紧。
随着林永的走进,他竟然有种脖子上即将套上铁链,被黑白无常拉去地府的感觉。
“嘿嘿嘿嘿”沙哑低沉,阴森如恶鬼的鬼笑把他惊醒。
“甄公子,你能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吗老夫刚才没听清”
甄古坐起身来,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眼前的哭丧棒,骷髅脸,黄灿灿的白牙之间,夹着些许菜叶,让甄大少既恶心反胃,又全身发冷。汗毛根根倒竖,冷汗瞬间把伤口的沙土都冲刷下不少,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听到对面这位爷问话,甄古不敢不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前辈,前辈的手段实在高明对付那些自诩为高大上的家伙,就就得那么做”
甄古知道自己有时候无耻的让人害怕,但他现在敢指天发誓,现在,此刻,是他无耻的没下限的时候。
听甄古如此一说,林永眼中的鬼火陡然亮了三分。
“这么说来,甄公子是赞同老夫的做法喽”林永向前一步,逼近甄古。
甄古的屁股畏畏缩缩,向后挪了挪,一脸的“敬仰佩服”,道“当然,对付他们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手段不重要,结果才是王道”
“恩,说的好”林永满意的头,干煸的骷髅脸竟然闪现了欣慰的笑容。
“玛德,你个厉鬼笑个屁啊,还不如不笑呢”甄古内心暗骂,他实在是害怕了,都尿裤子了。
看见林永满意,甄古马上打蛇随滚上,讨好道“再说,您老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们人多势众。老祖宗还教导咱们,逢强智取,遇弱活擒,这才是大智慧者”
说着,甄大少心悦诚服的翘起了大拇指。
林永这下乐了,活了一大把岁数,听到的全都是嘲讽,咒骂之言。现在被甄古这么一捧,他还真有飘飘然了。
甄古一瞧有戏,眼珠子一转赶紧祸水东移,指着一旁被林永一哭丧棒敲昏的玄一,道“前辈,这还有个漏网之鱼呢”
他华音一落,还处于“昏迷”中的玄一陡然跳了起来,破口大骂“姓甄的,你特么的无耻这林老鬼杀了我,也绝不会放过你”他先前受伤较轻,现在已经恢复了一力气。
嘴上大骂,暗地里传音“姓甄的,你别太无耻了,赶紧想办法解决了这老鬼要不然,你我都活不了。”
玄一现在真是对他佩服之极,当然不是甄古的修为,而是他的无耻。
刚才假装昏迷中,甄古的无耻在他心中如火箭般提升到了一个高度。
本来还杀机大盛的林永,被他捧的竟然如痴如醉。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只要能给那小子一时间,玄一坚信,甄古一定有办法。
“狗屁,”甄古坐在地上爆粗口“老前辈放不放过我,不用你操心。可本少敢打包票,你一定会死在我的前面”
嘴上骂,也是暗中传音“我哪有什么办法你也看见这老鬼有歹毒的尸毒,彼岸境界的修士都被他放倒,你我这样的小蚂蚁是难逃毒手再说,这是谁家的棺材没关严,让这老鬼从里面诈尸,跑到这来了”
“哦,甄公子怎么会知道老夫先杀他呢”林永的骷髅脑袋中,鬼火大盛。
“前辈说笑了,”甄古眼珠滴溜溜直转,想办法,嘴上不停“人家不都常说嘛,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您老和一派二阁三门四宗这些人有仇,我的仇比您的都大,所以说我们是天然的盟友”
他在吧啦吧啦说个没完,可急坏了玄一。
甄古说的不假,林永绝对会先杀了他,如果是平日里,玄一还真不在乎,可现在全身的修为已经去了七七八八,现在根本不是林永的对手,何况,对方的毒简直是防不胜防。
“行了,别骂了有那时间赶紧想想办法”玄一焦急不已。
听着耳中玄一焦急的传音,甄古有口难言。
他想做掉林永那是分分钟钟的事情,炉神里的两位大神一个喷嚏,灭杀林永这样就能一大片。
再不济一个口哨,让吞天鼠群来开开牙祭,但这些手段都见不得光。
“怎么办,怎么办”甄古嘴上和玄一互喷,眼珠子直转在想办法。
林永在旁听的津津有味,他现在胜券在握,甄古痛骂玄一的言辞,句句都说在了他心坎上。
俩人都不招那些大宗门的待见,甄古只是把他内心的所思所想说出来而已。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让他取得了短暂的生机。
一时间,玄一被他痛骂的连一句嘴都不了。
但甄古的嘴皮子功夫再厉害,总有“江郎才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