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天大家都是各忙各的,晚上又坐在一起吃饭。
吴道长被郑阳平请到他家里之后,又听孙贵把昨天晚上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听完了之后毫不在意的说:“都是小事,这怨鬼既然还敢出来害人,我一定打的他魂飞魄散。”
其他人听他说了这话,心里一直压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又是杀鸡又是煮肉的,做了一大桌好菜招待。
因为沈四是怨鬼,只能等到晚上才能出来害人,于是众人在里长家一直等到夜幕降临。
吴道长跟孙贵去了他家。孙贵的婆娘上午醒了,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吓得随便收拾了点东西就回娘家了。
进屋之后,地上还一片狼藉,吴道长让孙贵自己留在这儿,他去藏在屋外不起眼的地方,就怕到时候沈四看见他在屋内不敢来了。
孙贵只能硬着头皮照做,假装躺在床上,浑身抖似筛糠,别说睡觉了,闭眼都不敢,就怕一睁眼,突然跟沈四来个面对面。
没过一会,孙贵就觉得四周阴冷起来,他不像昨晚那样因为喝了酒,头脑混沌,现在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一转头就看到沈四飘在空中,就算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把孙贵吓的够呛。
“孙贵,你这个畜生,你逼死了我,还差点让我的两个孩子饿死,我今天就让你也尝尝做鬼的滋味!”说完沈四就向孙贵扑了过来。
孙贵吓的目眦尽裂,赶忙嘶吼一声:“大师救我!”然后就迅速向床角滚去。
就在沈四的手快要掐住孙贵脖子之时,一道剑尖从沈四背后刺了过来,却被一道金光挡开了来势。
吴道长不由的心中诧异,自己这一剑用了九成力道,就这么轻易的被挡了回来。
“何方宵小?!出来!”吴道长知道光凭沈四是不可能有这么大能耐的。
这时候顾灵泽不急不慢的从门口走了进来,说道:“是你爷爷我。”
他早就料想到孙贵背后有人,所以今天沈四凌晨来找自己的时候,就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符咒,如果发生情况,自己第一时间就能感应到。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为何帮助怨鬼害人?除魔卫道才应当是我道派宗旨。”
看到那道金光,吴道长就知道对方不好对付,一道符咒就把自己挡了回来,就算对方出言不逊,自己也只能暂且忍下。
顾灵泽听他还能说出这种话,真是差点笑出声。
“除魔卫道这四个字你也配拿来教训我?那我问你,难道你不懂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吗?”顾灵泽面带讥讽的反问。
吴道长一阵心塞,打又怕打不过,讲道理也站不住脚,对方软硬不吃,自己现在进退两难。
顾灵泽才不管他心里想什么小九九,他一进门就看见这个道士浑身上下围着黑气。
但不知为何,这黑气只是不断的向内挤压,却不能真正的进到这人的身体里面。
他身上一定有什么压制这黑气的东西,先不论他现在为了钱帮着孙贵,就是他这周身的黑气,一定做过许多丧尽天良,助纣为虐的坏事。
不过也不用浪费心神去猜,打完就知道。
吴道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刚要开口,顾灵泽先发制人,一道烈火符就朝他面上砸去。
吴道长瞳仁一缩,快速向后掠去,却不想符箓速度飞快,转瞬之间便已经到他面前。
从怀里迅速洒出一道道符纸以期挡住这烈火符,没想到根本不起作用。
吴道长顿时心中一阵阵惊骇,只得在胸前一拽,拿出一面八卦镜,一口舌尖血喷在上面,镜子顿时光芒大盛,竟挡住了来势。
还没等吴道长喘口气,顾灵泽双手屈握中指,大指压上,如握拳拳状并藏甲壳,口中哧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内有霹雳,金光速现。”说完便打出一道云雷决。
瞬间一道惊雷落在吴道长手中的镜子上,只见他双手一震,顿时鲜血直流,镜子也掉在地上化为齑粉。
这镜子爆开的一瞬,吴道长周身的黑气就全部涌进他的身体。
他用力掐住自己脖子,眼珠和头上的青筋暴出,在地上不停翻滚,鲜血一股一股的从嘴里喷出。
接着浑身抽搐,两腿一蹬,身体迅速的灰败下去,转眼间就没气了。
孙贵见顾灵泽竟然把吴道长给杀了,两眼一翻,顿时昏死过去,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吴道长身死道消,八卦镜化为齑粉之时,一个正在京城深宅之处的黑衣男子,若有所感的睁开了双眼。
顾灵泽此时正向县城方向急掠而去,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县衙后门。
在他眼中,这徐阳县的县令跟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没有什么不同。
所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就是因为有他这样的官,沈四这种含冤而死的人便无处申辩。
顾灵泽在自己身上贴了一道匿踪符,一个纵越就翻进了县衙围墙。
县衙前面是白天办公的公堂,后面就是提供县令住所的地方。
县令姓罗,晚上入睡前搂着小妾一番**,方才合眼。
顾灵泽对着身后的沈四道:“一会进去你就附在县令的小妾身上,将自己的冤屈道出。”
“如若他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你就日日来找他‘诉说’冤情。”
沈四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顾灵泽身上有匿形符,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本来他是不必跑这一趟,可自古以来,像县衙这种司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