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是她的孩子。
那个一出生就被云水掐死了的孩子。
阿衡是她早就为他取好的名字。
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她总能梦到阿衡和云薛他们死的时候,后来看到幼童便觉得厌恶,不是那种怀带恶意嫌恶,而是一种生理上的反应。
所有出现在视线里的幼童,都能让她想起阿衡,一瞬间暴虐的情绪就会涌上心头,让她无从控制。
傅小宝很不喜欢这个神神秘秘的阿衡,他觉得这个阿衡肯定也是个小孩子,也很得云晓的喜欢,因为有这个阿衡所以云晓猜对他不冷不热,甚至有时候很恶劣的。
气呼呼的咬着糖葫芦去找了傅容珏。
彼时傅容珏正与谭昔言对坐在屋内,一个吃瓜装傻,一个严肃认真。
“师父,我到底能不能修灵?”
阿晓说的没有错,要想拿到藏军图里的东西,只怕他仅仅武功不低也还不够,虽然说现在修灵为时已晚,但说不准就能用得上。
谭昔言摇头:“不可不可,你现在还不能修灵。”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是现在不能,而不是不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总要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吧:“那你说,为什么?”
谭昔言苦恼极了,原本他没打算这么早就让傅容珏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是等谭戏言回来后解了他邪气再告诉他,依他的天赋虽然修灵的晚,但不出三年绝对会碾压清平墟一票的同辈中人。
可没想到的是出了从善这一茬,让他不得不提前将傅容珏身世的事情说出来,真是糟心。 这几天傅容珏顾着和云晓谈情说爱,好像根本没把他身世这件事放在心上,问都不问他一下,他才放轻松了,结果傅容珏今天突然就来问他能不能修灵,他都懵了:“哎呀,这事说来话长,下次再说,
下次再说。”
“师父,你瞒了我二十六年,现在我自己想知道你还不肯说,非要我去问木九?”傅容珏自打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就猜到他师弟木九肯定也是知道的。
他说这话算是炸他一下,没想到谭昔言还真就暴露了:“别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谭昔言知道他的脾气,现在不说,要是等他从木九那里问道了什么,肯定要冷着他了,哎,看看师兄也是当人师父的,据说晓丫头每次回清平墟都大包小包的,尊敬他尊敬的不得了,哪像他摊上了这
么一个徒弟,不但不孝顺,还是个动不动就冷着他的。
“说吧。”
傅容珏觉得他师父就是欠,非要他逼他。
“清平墟被称为是神的后代,自知事就开始修灵,但修灵有一个特别危险的区域,就是走偏路。”谭昔言叹了口气:“走了偏路修炼了邪门歪道便等于是堕落为魔,为清平墟所不容。”
傅容珏听到这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清平墟从家在清平墟的地位一直不高,而你母亲从慈,当年却是从家的异数,她不仅天赋极高,修灵速度也很快,更则她与第一世家的傅家长孙,也就是你父亲傅琰东互相倾慕,对于从家来说你母亲
绝对是他们翻身的唯一的办法。”
不管是哪里都有勾心斗角,清平墟虽然是世外之地却也免不了,甚至更烈,从家将从慈当做翻身的筹码,一直以来都当成宝贝看着,守着,然而从慈却让他们失望了。
“你母亲和你父亲很快定下了婚期,但在成亲前夕她却突然变得奇怪直到有一日她被发现修了邪术,已经堕入魔道。”
傅容珏拧眉:“您接着说。”
从慈堕入魔道,傅家人不会答应娶这样一个女人过门,成为傅家媳妇,因此奋力抗争的傅琰东被软禁,而从慈也被从家舍弃且要杀了她。
从慈灵力极高,从从家人手中脱险后在清平墟四处躲藏,没多久却遭埋伏被从家人抓了回去。
“你母亲那时在从家受了许多罪,后来还是你叔父将你父亲偷偷放了出来,然后他才能救出你母亲,逃出清平墟。”
出了清平墟后两人原本以为就会过上太平日子,成亲生子,终老一生,然而傅家和从家却都没有放过他们,最后两人在外四处逃匿,客死他乡。
这段故事说起来也就这么多,并非多么感人肺腑,傅容珏听了也几乎没什么反应,他毕竟是生长在安平侯府的,养父母肯定是比没见过的亲生父母要重要的多。
“那他们又怎么会死?”
“你母亲并非是自己堕入魔道的,而是遭人陷害,因此体内的邪气她根本控制不住,在生了你之后便去了,而她体内的邪气则是传到了你身上。”
傅容珏抽了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我生来为魔?”这样的答案饶是傅容珏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是接受不来。 “你体内的邪气若是一个弄不好了可就真的成魔了,你父亲与我合力才将你体内的邪气封印住,原本到是相安无事,可以慢慢找法子解了邪气,可你前两年不是中了金丝蛊吗,那金丝蛊连你命都差点咬
了去,就这样搞得你体内的封印也撑不了两年了,若是邪气破封而出,你……想不成魔也不行。”
谭昔言当初一直在找解金丝蛊的办法,其实也因此一直都在找怎么解邪气的方法,最后找到了谭戏言这里。
傅容珏不知道成魔是个什么概念,但估计就是人人诛之,天下弃之的样子,这是他绝对接受不了的。
“你体内的邪气一日不除,你便一日不可修灵。”
傅容珏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