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铺好床,外面便传来了云琯的声音。
云琯提着裙摆进来,没看到云亭,只看到云晓坐在床边发呆的模样,莲步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晓儿,晓儿。”
云晓惊醒,忙看向她,随即一笑:“长姐!”
云琯笑的温柔,揉了揉她的头发:“想什么呢?哥哥什么时候走的?”
云晓闻言,眺望了一样院前的梧桐树,眼波流转:“没想什么,只是多年没回来,如今再看这院子,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可不是……隔世吗。
她陡然面色冷清起来,眼里也夹含了一丝阴郁,让云琯一愣的同时有些心疼。
云琯抿着唇,拉起她有些凉的手,真诚的对上她的双目:“晓儿,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有我们在,你再也不会受苦。”
云晓看着她不说话,她就把云晓揽到怀里:“晓儿,上天是公平的,他一定会让你往后半生,幸福美满。”
云晓的脸颊贴着她身上,目光穿过窗外看向夜色星辰:“是吗?他是公平的吗?”
云琯点头:“是的,他是公平的,他一定会看到你,给你最好的补偿。”
云晓无声的咧开唇角,嘲讽的弧度,冷冽的目光。
她想说,长姐你错了,老天爷从不怜悯她!
夜已深,云晓和云琯躺在一张床上,向来温婉的云琯如同云亭说的那样,遇到云晓便换了个人一样,小嘴巴一刻也不停下来。
她侧身看向云晓,面上带了晕红,眼里也羞怯着:“晓儿,你知道吗,太子殿下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云晓轻声应了一声,心里却不以为然。
就算太子比容锦要好,可嫁给皇族中人,是喜是忧……谁又知道。
“今日在太子府可有什么新奇事?”说到太子,云晓便想起了傅容珏。
又想到了方才云亭跟她说的那番话。
……
“晓儿,这件事我跟你说,但你日后定要藏在肚子里绝不能跟别人再提起。”云亭面色严肃,云晓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思量。
“你说!”
“傅世子于你于我都有大恩,可这两年他却无端中了蛊毒药石无医,就是那位常大夫诊断的,前不久世子前往京临寻常大夫再诊治,却在路上遇上了刺客,为一女子所救,世子说这女子极有可能能帮他解开蛊毒。”云亭说着幽幽叹息,面色苦恼:“只是世子不肯说这女子是谁,也不让我们帮忙,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怎么说?”云晓不动声色的询问。
这女子说的就是她了,怕是常公在傅容珏说漏了什么,因此傅容珏已经怀疑她了。
但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跟云亭说自己就是那个女子?这样不是就能准确的知道他的蛊毒有没有救了吗?
“只是我的感觉罢了,当年皇宫御医无数却没人查出来世子突病是蛊毒所为,直到常大夫的突然出现,而现在也是在去找常大夫的路上遇到了这个女子,我觉得未免太巧合了。何况世子中蛊之事至今没有查出来是谁所为,无端冒出一个女子不仅救了世子还能解蛊毒,我不怀疑才叫奇怪呢。”
云亭所想也不无道理。
云晓没有说话,云亭却忽然站起来,脸上挂着惊色:“对了,如果那女子没有问题,真的能解蛊毒,那医术肯定十分高明!”
云亭面上一喜,随即看向云晓:“若是如此,晓儿的腿或许还有救!”
云晓微怔,眼里更是复杂:“云亭哥哥,你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云亭被她问的也是一愣,随即失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你这是什么问题,在我心里你和云琯一样,都是我的亲妹妹,身为你们的长兄,对你们好是应该的。”
云晓忽然觉得心口滚烫起来,咧开唇笑:“云亭哥哥,等太子和长姐的大婚过后,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
“晓儿的秘密千千万,能得其中一个知晓,云亭求之不得!”
……
云琯听到她的询问,不疑有他的将今日太子生辰宴上的事情全都告知。
云晓听了,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来。
傅容珏果然没让她看错。
这一次容锦怕是要大受打击了!
云晓心里十分的愉悦,说起话来也轻扬了几分:“那傅世子倒是有趣!”
云琯听出来她的心情很好,只当她被拘束惯了,喜欢听这些外面的事,忽然就来了兴趣:“过几日便是陌上阁的茶会,到时候金都肯定特别热闹,我跟祖母说一声,带你和薛儿一起去瞧瞧怎么样?”
熄了灯,一片漆黑中云琯没有发现云晓听到陌上阁眼里露出来的一丝古怪。
没听到云晓的回话,她沉默了一会。
晓儿听到太子寿宴的事情都那么开心,何况又是刚回来肯定也非常想出去走,只是觉得自己不良于行,才迟迟不说话。
云琯不由又心疼起来:“晓儿你要是不愿意去那就算了,我也不去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陌上阁是什么,茶会又是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听到云晓这么说云琯还有些怀疑:“真的吗?”
“嗯,我也挺想去看看的,只是长姐还有一个月就要大婚了,这么出去好吗?”
云琯总算是放心了:“届时我带上面纱即可,何况还有哥哥一起,你放心就是。”
围绕着陌上阁和茶会,姐妹两人又聊了许久才睡去。
而此时的莲怡院中,穆心莲迟迟没有入睡。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