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了这男人,饶是面上笑意盈盈,惹火他的人也必定日后会遭殃。
殊不知,易家少爷今个儿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更何况,农民翻身做地主格外不容易,正在兴头上的人,哪听得进这些扫兴的话。
颜秋瞳也不说话,眼底的神色不太明朗,嘴角微微上扬,手里不紧不慢地把玩着许忱刚发下来的一张牌,着实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声音依旧懒洋洋的,低沉地叫牌,稍稍后靠在椅子上,惫懒地接手小姑娘明眸中难以遮掩期间丧气推给他的最后一局。
许忱最后面向颜秋瞳,修长的手极为好看,做了一个手势:“秋瞳,到你翻牌。”
颜秋瞳只是垂眼,许久都没有动,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指尖轻翘起牌面四边的一角,然而,并没有完全翻起。
颜秋瞳修长有致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牌面上,墨色的眼里看不出一丝波动。
然而,坐在他身上的连澄却闭了下眼睛。
以她这个高度,男人手下压着的牌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年轻男人手里最后压着的,是唯一一张的红桃a——决定此局成败最好的资本。
连澄咬了咬唇角,下意识的低下头。
你看,这男人出手就只会是赢,这样的认知,让连澄倍感失落。
连澄从来没有像此刻的一瞬间,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在这男人的世界里。
她也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觉得自己与男人之间恐怕是云壤之别,她弱的就像她一向鄙夷的菟丝子,之于大树,没有力量。
连澄一向都清楚,也一次次的被连国强敲打,身为一个合格的生意人,不仅仅应该掌握在商场上的为商之术,更应该清楚最时下应酬的游戏。
而她本就厌恶连国强,更是厌恶对她有所企图的生意人,又怎么会在自己明明能用手段完成的事情再将自己为数不多的意愿赔进去?
到了此刻,连澄没有一刻不比现在更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去学。
他会的,她全部不懂,于是她恍然清晰的认知,原来她和他隔得那么远,饶是同为商场的人,但是,并不在一个世界。
颜秋瞳察觉到怀中人儿的低落,微微抬眼,不动声色的一个眼风扫过去,小姑娘沉静如死水般没有半分活泛的侧脸隐隐有丝丝哀意滑过的卑微痕迹。
他认识的那个肆意调戏的姑娘怎么可以有如此卑微的神色呢?
那一边的易白早已用指节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催促了:“时间就是生命,颜少,莫不是怕了?翻牌翻牌!”
颜秋瞳稍稍蹙了下眉头,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嘴角微勾,手指一翻,揭开系着当下人心弦的底牌。
一室的静默,冰凉入骨的静默。
半晌之后,只见易白突的弹了起来,惊醒了一众人,抱住身旁的许忱就是一阵难以遮掩愉悦的大笑:“老、子、人、品、了!”
许忱也诧异不已,难得没有在第一秒钟推开他,道:“恩,你的确人品了……”
陈扬也死死的盯着桌面,许久,再看看面色如常隐隐带着些许遗憾的颜秋瞳,最后看看易白,硬生生的挤出一句和许忱一样的话:“易白人品了……”
合眼好一会儿的连澄被他们突然的欢呼惊的诧异无比,下意识睁了眼,抬眼望向桌面。
颜秋瞳身前桌上放着的最后一张底牌,哪里有半点是红桃a的影子。
桌上静静放在那里的,是一张冷着脸的花色k,宣告颜秋瞳这次赌桌上不可挽回的败局。
担心了一晚上的陈扬顿时松懈下来,一想到平日里面相柔和但手段阴损的男人对他的种种,就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指着颜秋瞳仰头就utend!”
自然的,引来身后一片片的应和声。
颜秋瞳勾唇,笑笑,不作声。
突然的,他抬眼看向还处于茫然状态的连澄,轻抬了手,修长的五指穿过她柔顺而又莹润的发间,一下一下的,动作中带着些许引人想入非非的不明暗示。
连澄突的想起往日里这男人动作后的疯狂,此刻,被他摸得全身都有一种要炸了的冲动,“要、要干吗?”
为了营造气氛,公寓里整晚的灯都带了些许迷离的黄晕,年轻男人半张脸隐在暗处,勾起的嘴角,笑意不明。
但男人精致的半张脸就已经足够引诱人犯罪的心弦的了。
颜秋瞳身上穿着一件黑色v领毛衣,比女人还精细三分的锁骨暴露在衣服外,雪色肌肤的胸腔若隐若现,fēng_liú韵事,但并没有人去怀疑这具身体里的爆发力。
袖子被整齐地挽到手肘,露出坚实手臂顺畅的线条,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什么时候亦是什么方法变出了一只六方形柱状玻璃杯,盛着暗红色液体,在手中幽幽摇晃把玩着,以连澄以往夜店的经验,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不亚于她最初见他时,点给他的千金难换的酒种。
年轻男人的下身藏在赌桌的下面,亦或者是直直伸开,笔直的两腿交叠,亦或者是一脚撑地一脚懒散地搭在椅脚上,无论如何,整个人散发着慵懒不失矜贵的意味。
连澄被男人紧盯的黑眸弄得头皮都要炸了,各种思绪一瞬间的功夫都涌入她的脑子里,连澄在想,这个时候跑,还来得及吗?
答案自然是,她应该放弃了,面前的男人又怎么会允许她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杯中的红酒年份久远,芳香醇厚,格外诱人,颜秋瞳看着怀里睁大了鹿眼满是防备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