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最难解释的,它不受人的思维控制,任凭你再强大的人在梦里也会轻易被打败。不同人见到了同一个梦境的事情并不罕见,这种梦便是俗称的托梦。
托梦就是有人想要告诉你什么事,但这个人又无法直接跟你说,便只好在梦里把所想要讲的事情呈现出来。甲的吉凶祸福在乙的梦中出现,乙的吉凶祸福在甲的梦中出现,或者两人都感应做同样的梦,那是因为人和人之前的确可以在另外一个空间进行交流和预感。而那个空间,就是梦。而且在梦中遇到的很多事,都可以在命理学上进行解释,周公旦便是其中高人,后人解梦依靠全都依靠他那本《周公解梦》。
他们几人全都做了一样的梦,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想要告诉他们什么。
红衣女子、轿子、棺材这是他们都共同梦到的,最大的差别就是查文斌看到了棺材里头的东西,而其它人则在这个环节就被唤醒了。
查文斌看了一眼床头的那个骨灰盒,这个盒子里的主人曾经也是一袭红衣,会是她在给他们托梦么?
见查文斌皱着眉头,超子劝道:“别担心了,一个梦而已,梦终究是梦。只要天会亮,梦就得醒,就算有什么凶物,也奈何不得我们。”
查文斌却很认真的说道:“我们几个都曾经不止一次进过梦幻之境,还记得封渊的那个湖吗?那儿你说是梦里还是梦外?”
那一段记忆,超子也至今不能区分出真假,要说是假的,那么它也太真了,要说是真的,但它又确实是假的。
查文斌继续说道:“庄周梦蝶故事大家都听说过,他的梦很简单:庄周梦见自己是一只蝴蝶。他醒来后,曾经提出一个很难解的问题:‘是庄周梦见自己变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了庄周?’”
在座的几个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被这个看似简单却无比深奥的问题给拉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唯独只有喇嘛扎褐绕了一圈转经轮说道:“人生如大梦,人死即长眠。活着是在做梦梦,死了依旧还是梦。梦与实不过是我们自己的硬要区分开来,梦就是实,实也既是梦。梦里看见的是真的,醒来看见的就未必不是梦。那个梦我也见到了,那是来自阿鼻地狱的使者,我们要去解放被囚禁的奴隶!”
超子见他难得一本正经的,便问道:“谁是使者,谁又是奴隶?”
那小子想了想说道:“抬棺材的是使者,被放进棺材里的是奴隶。”
超子骂道:“我呸!抬棺材的都是被抓去的红衣女子,他们不是奴隶反倒成了你口中的使者了!”
“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他们死后就成了这片地狱的使者了,文斌哥说的棺材里的人脸鳌背才是奴隶,只有妄图追求权力的人才会成为权力的奴隶。”
扎褐这一番话倒是让查文斌对他刮目相看,一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年轻西藏喇嘛在悟性上已经处处透露着大师风范。
“等会儿天亮了之后,我们直接从那个断的地方入手,如果可能的话,我想爬进那根管子里头瞧瞧。”
“那太危险了。”超子知道,那根棺材的宽度是可以勉强容纳一人进去的,进去之后的事情可就谁也不敢保证了。
可是查文斌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止,天亮后他便朝着那根断裂的管子处摸去。管子里头有些湿滑,粘粘的红色残留物发出浓浓的腥味,他几乎是屏着呼吸慢慢向里面挪动。往里头进了约莫四五米的时候,管子开始变宽,接着便是一块巨大的空间出现了,这里面果然如他所料,是中空的!
用探灯一照,下方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四周都是光溜溜的铜壁。进来的时候,他的身上拴着绳子,绳子的另外一个头在超子的手中。他拉扯绳子示意超子继续放,完全爬出那截管子之后,他开始悬空向下。
一直往下走了十来米,感觉脚底下遇到了土,他才小心翼翼的着力。这是一个很大的圆形器物内部,四周全部是密封着的,在这些光滑的铜壁上雕刻着满满的花纹,都是一些成仙成道的图案。各路神仙站在两旁,几个女子抬着一顶轿子顺着阶梯通向云顶的宫殿,在宫殿的那一头,一位女性神仙正展开双臂等待轿子的到来,这位女性神仙就是王母娘娘。
再往前看,果真有一顶轿子停在前面,只是这轿子不是白色,而是红色!
查文斌想往前去看看,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哗啦”得巨响,接着他的身体被迅速拉高,他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迅速抽出七星剑斩断了系在腰间的绳索。接着“咚”得一声,被闷在里面的查文斌立刻觉得耳膜都要被破裂了,那巨大的回事久久不能散去。
查文斌腰间的绳索,超子是系在那卡在洞中的挖土机上的,连日来的冲刷,那个洞口终于没能承受住这巨大的重量,就在他进去落地后不久,挖土机连同站在上面的人齐齐落了下去。超子和卓雄还有扎褐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厚重的黄土给埋了,要不是查文斌反应快,这股子拉力足以把他扯上去和顶部相撞,最终的结果就是脑浆迸裂,横尸当场。
几个从黄土里自己爬出来的人以为这是一场意外,但是手中的绳子断了就意味着查文斌独自一人要留在里面好些时间,因为现在超子他们也爬不出去了。
查文斌赶紧推到后面用刀柄敲击铜壁,金属良好的传声性让外边的几人知道他还活着,连忙也报以同样的信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