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蝉皱眉问道:“掌柜,你可是把这望海之位又卖于了别人?”
那李掌柜讪讪道:“白大侠,非是小人贪财,乃是那人小人实在惹不起,而您侠名满天下,必能体谅小人苦衷。”
白玉蟾道:“你倒是会说话,我虽能体谅你苦衷,但更不能纵恶,也不为难你,你且让他上来,他若能也让我惹不起,我自当让他。”
白玉蝉话音刚落,便见一个家将上得楼来,嚷道:“掌柜的,你也忒慢了,谁听了我家龙三太子的名头不得赶紧让座?”
白玉蝉盯住那家将,说道:“是我,白玉蝉。”
那家将闻言气势马上弱了下来,却犹自嘴硬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不不,是强蛇不压地头龙,白大侠虽然你武功高强,但也不能欺负我们弱小。”
辛仁听毕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滚滚红尘还真是诸多妙事,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啦,居然真有这么无耻的人?也能叫人么?”
白玉蝉也轻轻笑道:“我在红尘行走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
说完又对家道:“还等什么,快把你的主子请上来吧,这事明显你摆不平。”
“不用请,我已来了。”话音落处,却见一少年头扎方巾,黑面高额,一副圆脸,身着锦袍,腰挂玄玉,向白玉蝉一拱手道:“龙邛见过白大侠,白大侠名扬四海,龙邛我惹不起,但我父南海龙王能惹得起了吧!”
白玉蝉一脸厌恶,端起酒一饮而尽,抹下嘴道:“那你便让南海龙王过来吧,带着你们十万虾兵蟹将也无妨,看够不够我白玉蝉一剑斩的?”
辛仁看着犹自端起酒一口饮下的白玉蝉,不仅大为佩服,这等气魄,才真正是心有气象的大英雄。
却见那龙邛咬咬牙,喝道:“白玉蝉,人们传你武功高强,已入六境通神榜已有性命,但我龙族天生异禀,未必也就比你弱了。”
说毕,口中吐出一团水光袭向白玉蟾,白玉蟾漫不经心的拿起酒碗,不见其他动作,但所有的水居然全部落入碗内犹自转转不休,龙邛一见,忙取出一柄大锤,力有千钧砸向白玉蟾,白玉蟾一指点去,只见大锤竟崩碎开来,这一指余势不减犹自点向龙邛,龙邛眼中只见这一指越变越大,仿佛充满了天地令自己根本无力躲开,不仅大叫一声:“大侠饶命,我服了。”
辛仁不由撇撇嘴说道:“真怂。”
白玉蝉正将即将要点在龙邛眉心的手指收回,闻言笑道:“怂是怂了点,胜在识时务。”
转而又对龙邛说道:“你父南海龙王于我师有旧,你父六十岁大寿,我师也备了寿礼由我代为祝寿,所以今日不愿和南海龙宫伤了和气,你去吧。”
龙邛脸色煞白,犹自惊魂未定,竟不顾得说上只言片语,从地上爬起夺路而走。
这时,辛仁对着远处的一座小轿子说道:“姑娘煞费苦心引白大哥出手,此时也当一露真容了吧!”
白玉蝉也望向那座小轿,那小轿彩缎作帏,辅以垂缨,显是女子所乘,那小轿寄神于此却又遥遥避开,明显是不愿因果沾身。
“兄弟怎知是那轿中人挑起是非呢?”
“那龙邛显是临时起意欲占这顶楼之位,想必是为邀人同坐。刚才小弟游目四望,这闹市熙攘,并无人注意此间争执,唯有那小轿中一丝神念遥遥相系,必是有所关联。这女子玩弄龙邛于股掌,必是名门大宗不惧南海,又想借龙邛之手一探大哥的处事手段,想必应是与大哥齐名的人物,我虽然对江湖事并不熟悉,但也听小葫芦念叨过‘南玉蝉,北别心,一见断古今’,所以想必是另一位断尽古今fēng_liú的人物到了。”
白玉蝉满脸的赞赏,却是对那小轿说道:“南玄北玄本一家,大道枝头两朵花。各有芳香万里传,各得神通自在法。宁仙子十年坐道,想必已得紫阳奥妙,这通神榜想必是要变化变化了。”
那小轿突地凭空隐去,只见一女面罩轻纱,身着罗衫,袅袅婷婷几步便跨出千步的距离来到望海顶楼之上,辛仁顿觉暗香浮动,天地失色,心内暗叹一声:“真乃仙子。”
只听那女子咯咯一笑道:“玉蝉师兄果然如同传言一般,名若软玉,行如烈火,只是妇人之仁还是多了些。既然你说你我南北两宗本是一家,那么玉蝉师兄给龙王的寿礼就给小妹观瞻一下吧,也好让小妹心里有数,莫到龙王面前,小妹的寿礼不入龙王法眼,风头都被师兄占了去。”
白玉蝉丝毫不动声色,说道:“别心师妹,我教训龙王三子,已伤了龙王面子,再好的宝贝都挽救不回,这海神境怕是入不得了,师妹尽可宽心。”
只见那女子又是一笑,眼中碧波漾漾,虽白纱轻遮,却仍有颠倒众生的风韵,忽的从头上拔下一支白玉簪,递向白玉蝉,轻嗔道:“玉蝉师兄,小妹算计你是我不对,这玉簪名唤‘别心’,与我同名,如今赠你,算小妹给你赔礼道歉啦。”
这一幕,宁别心深情眷眷将玉簪递向白玉蝉,仿佛是私定终身的情侣交换信物一般,看的辛仁是大为不解。却只见白玉蝉从容站起,伸出手去,却不是接下白玉簪,反而轻浮至极的就要握住宁别心的手,这一幕在瞬时之间,又仿佛激流涌动拨慢了时间,辛仁看见宁别心手势上扬玉簪刺向白玉蝉,而白玉蝉却是握式不变,无视玉簪刺穿手掌,硬是握住了宁别心的纤纤玉手。
辛仁看到此刻已是明白,两人在这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