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仁虽然初入重阳不久,但还是懂得无欲则刚的道理,老尼慧心这般放下身价请自己到塔中一叙,并且将洗心庵目前的状况也简要的说了出来,必定是对辛仁有所求,甚至是早就断定辛仁如此英才必是出自世不所出的名门。按照前后种种对应,辛仁心中猜测必定与那灵心有关,所以辛仁也就干脆问慧心有何事,并且辛仁心中常念老僧觉真的风采,索性语不惊人死不休,决心一趟这寺庵之间的浑水。
慧尼心中暗赞,面色有些激动说道:“请问辛公子,方才你在湖下那一剑可是真的唤作:风洗山平?难道真的是洗心剑经第五式?”
“看来这每个道场都是奇异非常,这护持者都能清晰的感知道场内发生了什么。不错,正是洗心剑经,你们洗心一门丢失了千年的至宝。”
辛仁紧紧盯着慧心的反应,他有种直觉,这慧心很有可能与老和尚觉真有很大的瓜葛。
近观慧心让辛仁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虽然面容慈悲,但是总觉得脸部罩着一层莫名的烟气,让他觉得所见并非真实。
慧心站起身轻轻的踱步,她忽然眼神变的有些凌厉:“公子既是为我洗心而来,不妨将来意明说吧。”
“我这洗心剑法乃是三十年前失踪的洗心寺主持老和尚觉真所传,觉真的名号您可熟悉?”
慧心满面戒备:“觉真我自然知道,他并非失踪,而是已经仙去,死去的人怎么能传你洗心剑经?”
“师尊,觉真大师不是后来归来了么?现如今还在主持洗心寺事务呢。”灵心不解的插言道。
慧心只是将眼睛紧紧盯住辛仁,辛仁亦是同样的盯着慧心:“慧心前辈,您与现在的觉真有仇?”
“现在的觉真?难道还有以前的觉真吗?”
“嗯。我的剑法乃是被困在一处绝壁山洞中的老僧所传,他自称觉真,已经绝迹江湖三十年。他慈悲高洁,我信他所言,所以,灵心口中的觉真就有些意思了,而且,您好像知道现在这个觉真是什么人。”
慧心突然面容肃穆背过身去,对灵心说道:“灵心,送客吧。”
众人都是一愣,尤其是辛仁,他知道自己太急躁了些,引起了慧心的更大的戒备,他在心中细细的推理了一遍,决定拿出杀手锏。
“桥边映明月,赏菊白霜中。梦里有佳人,心上木鱼声。桥上梦心,乔赏心,这是你的锦帕么?”
这一声传来,如同云边回首,辛仁取出锦帕,轻轻的递给闻言已经有些失态的慧心手中,她泪眼婆娑的轻轻抚摸着锦帕:“小和尚,原来你还记着我,原来你一直记着我。”
她喃喃的声音落在茶香中,却混合出一种难言的悲伤,让辛仁三人都觉得莫名的低落。
灵心上前轻轻的依住慧心轻声说道:“师尊,他就是那个让你一直不能洗心的人么?”
灵心这一问终于将慧心从缅怀往事中拉出来,她收束一下情绪有些希翼的问道:“他在哪里的绝壁山洞?可否告诉我。”
辛仁心中舒出一口气,慧心这一问乃是默认了自己就是乔赏心,也只有乔赏心能够辨出觉真的真假,同时他心中又蹦出一个想法,让他顿觉不安,他暗暗一叹,看来老和尚觉真的恩怨真的要他来了结了。
“前辈,觉真大师这次是真的仙逝了。他临去之前托我将锦帕还你,若有来生,他愿入你梦。”
“呵呵,想来应是如此,这才是他,这才是他。不过,足矣。”
慧心将锦帕小心翼翼的贴胸放好,这才轻拍灵心手背示意她自己已经无碍。
“公子你方才察言观色就能推断出我就是乔赏心,老和尚他果然没看错人,他也就这件事情得意啦。不过,洗心剑经遗失千年,他是如何习得的?”
“您对觉真大师一生痴情,我一提他您便反应不同,并且仿佛知道现在的觉真并不是真的,所以就大胆试探了一下。至于洗心剑经,想必是天意冥冥吧,那洞中原有人留下剑经,正好让觉真大师习得,大师圆寂,但将剑经传我乃是希望我能为洗心一脉重拾辉煌吧。”
灵心闻言一喜,赶紧说道:“师尊,既然如此,我们抓紧揭露现在这个洗心寺的假主持吧,这样我们也能走出这道场了,洗心一脉我们才是正宗。”
“呵呵,江湖恩怨,是非黑白那都是你们这小辈的事情啦。不过,
灵心你可以传令大告天下,洗心庵即日起门开天下,庵中人可自如在江湖中行走,而欲入庵者也来者不拒。”
慧心说罢望一眼辛仁:“公子,你看我这一变如何?”
辛仁心中大赞,但神色之间还是那一副万事了然的样子,啜一口茶,赞道:“好茶,好茶,只是茶杯小了些,喝的不够痛快。”
旁边云出岫和紫霞和灵心顿显不解之色,唯有慧心一愣但随即便醒悟了过来,问道:“门开天下,来者不拒,还不够大么?”
“呵呵,我说的是茶杯,盛茶的杯,杯太小,喝不痛快,不解渴啊。”
“老身不解,望公子指点迷津。”慧心摸不透辛仁话中机锋只好直白的问道。
“茶是好茶,但只有这么多,我们四人落座只能小杯分之,不太解渴,若是两杯并做一杯,倒是甚好,况且,茶既是好茶,但若是谁都能喝到,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了。”辛仁还是对着茶杯自说自话。
“原来如此,老身已明公子意。那该如何大告天下呢?”
“门开天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