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奶奶一边哭,一边数落着,痛恨苍天不公,好人没好报,恶人活千年,这也是农村人的风俗习惯,希望通过这种哭诉和责骂,将家门的晦气骂走。
当然,这只是农村人通过这种手段,发泄心中悲痛和担忧,寻求自我告慰的一种方式。
宁奶奶是老一辈人,对于这种风俗习惯,更是深入骨髓,从她那已经显得嘶哑无力的嗓门,可以看出,宁奶奶应该已经哭诉了一上午。
走进门,叶正琮抬眼看去,果然看到宁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是那个投入。
而宁爷爷则是坐在她身边,举着一根烟枪,愁眉苦脸的埋着头,吧嗒吧嗒抽着,还不时唉声叹气一声。
还有两个女人,坐在一旁,低声抽泣,自顾抹泪,相对无言。
这两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小雪和她母亲,她俩泪眼汪汪,一副悲戚戚的神态表情。
这母女两个精神颓废,愁眉不展,眼睛红肿,很显然,她们肯定是担惊受怕又暗自哭泣一上午,精神和**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小琮哥!”
宁小雪正抹眼泪,突然见到叶正琮进来,悲切切的喊了一声,立刻站起身一把扑进叶正琮怀里,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哇,呜呜”
叶正琮脸上凝重,声音却是柔和至极,轻轻拍着宁小雪的香肩,柔声安慰道:“小雪儿,别哭啦。放心吧,有小琮哥在呢,我会解决的。”
“嗯!呜呜,小琮哥,你一定要帮帮我爸,千万不能让他出事啊!”
宁小雪紧紧抱住叶正琮,汹涌而出的泪水,打湿了对方的胸襟,苦苦哀求道。
叶正琮狠狠点头,铿锵有力道:“小雪儿,这事儿,交给我来办,我不会让宁叔有事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小琮哥,我相信你。”
宁小雪昂起俏脸,怔怔的看着叶正琮,被他的坚定语气感染,下意识的点头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无条件的相信叶正琮,认为只要小琮哥说能做到的,就一定能做到。
所以此刻,宁小雪本来七上八下的担忧心情,竟是突然变得平静安宁许多。
这会儿,屋内其它几人也看到叶正琮进来,都站起身相迎。
宁奶奶颤颤巍巍站起身,抹掉眼角浑浊泪水,招呼道:“琮娃子,你来啦?快坐,坐下说。唉,你宁叔他这是造得什么孽啊?呜呜”
说着说着,宁奶奶心中担心儿子的安危,又开始掉起眼泪来。
叶正琮见状,连连摆手,推辞道:“不啦。奶奶,爷爷,婶子,我过来呢,就想要告诉你们一声。煤矿和采石场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去现场协调处理。”
“至于,宁叔的事情,也不用担心,他只是被带去询问一些事情,很快就回来的。”
“安全生产事故,并不是杀人放火的罪过,只要花些钱给与赔偿,就会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啦。”
当然,这只是叶正琮特意安慰宁家的话语,出发点自然是善意的,此刻宁大富不在家,先稳定住家里人的心,自然至关重要。
否则,搭救宁大富的事情还没开始,若是年迈的宁家二老因为担忧过度,身体有个什么好歹,那时候,宁家可就真乱成一锅粥,没有事也就成了有事了。
很显然,叶正琮的一番良苦用心,是有明显效果的。
宁家二老和宁大富媳妇,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出身,哪里知道这些什么弯弯道道。
他们听的叶正琮如此,心下安稳不少。
宁大富媳妇,更是等着眼睛,紧张的看着叶正琮,有些怀疑的问道:“小琮,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宁叔真的没事吗?”
叶正琮拍着胸脯,语气肯定说道:“婶子,当然不会有问题。你们呀,不用担心啦。一切事情都交给我去办理,你们就在家等好消息就行啦。用不了一两天,宁叔就会完好无缺的回来的。”
宁大富媳妇,听得叶正琮再次肯定回答,总算松了一口气,精神未定的自语道:“好,这样就好。真是吓死我啦,只要大富没事儿,花些钱又算的什么?当初,我们宁家一穷二白,不也过的好好的!只要大富不出事,钱不钱的不重要。”
而宁奶奶和宁爷爷听得两人的这番对话,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是落了地,虽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但表情很显然已经轻松了不少。
“爷爷,奶奶,婶子,小雪儿,不要担心,要保重身体。我这就去煤矿和采石场,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叶正琮见宁家人情绪好转不少,心里也是放了心,就准备立刻出发,去找事故现场向顾晓倩取取经,请教如何搭救宁大富的事情。
宁家人连忙起相送,并且叮嘱叶正琮一定要小心,叶正琮接受好意,并信誓旦旦一番,让他们放心,表示自己和宁叔都不会有事的,让他们好生休息,别再担心,更是嘱咐宁小雪和她妈,将宁家二老照顾好,不要出现什么身体上的问题。
宁大富媳妇,连连点头,表示会照顾好公公婆婆,不会有什么问题。
宁小雪却是不干,死缠烂打,不依不饶,要跟着一起去采石场和煤矿的现场,借口就是,这些产业是宁家的,宁家总的去个代表,既然父亲被带走,那么只有她出马。
见她说的有理有据,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宁家二老和宁大富媳妇,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而叶正琮劝了几次,当然是徒劳无功,最后发现完全是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