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再多睡一会儿?”

奥兹曼迪亚斯问。

“不了。”艾尔利道:“好像我这些日子每天都在睡, 耽误到正事就不好了。”

“正事啊……”

奥兹曼迪亚斯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句。

他用空出的左手撩起散落在床单上的一缕蓝色的发丝, 又让其在指间缠绕,声音却不急不缓:“与余共享这宁静的晨曦, 难道不是正事?”

“余在你身边, 而你大可在余的怀抱中安然入睡,唔,虽然这个环境还是太简陋了, 黄金王的品味也不过如此。”

伟大的法老顺口嫌弃了他们目前所在之处, 还顺口将某个不得了的存在连在一起嫌弃了。他又将艾尔利在听到那个谁的代称时面露的惊讶尽收眼底,心头的不爽油然而生:“这个时候,不允许分神。”

艾尔利一噎,向他道歉, 态度十分陈恳:“对不起。”

虽然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到底有所进步,没有直接把“我们俩心中的正事好像完全不是同一件事”说出来, 但是,艾尔利还是相当坦陈地承认自己出神了。

奥兹曼迪亚斯:“……”

见奥兹曼迪亚斯不说话了, 艾尔利也没注意到法老的脸色有些微妙的阴沉, 他的关注点已然全部落在了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上面。

“你们之前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对了, 吉尔——”终于发现法老的脸色在听到这个亲切称呼时又往黑里沉了沉, 艾尔利又生硬地纠正了一下:“吉尔伽美什人呢?”

奥兹曼迪亚斯:“那家伙去了哪里,余怎么可能知道。”

当然,他也完全不想知道。

艾尔利由此从当事人口中听到了不知掺和了多少私人情绪的事件转述。

那天, “黄金的”和“太阳的”大打出手, 虽说都没有动真格, 但火气明显是打出来了。

中间具体的斗殴过程暂且略过,重点是,吉尔伽美什就像是过来揍人出气的,出完了气,后面就成了单纯的对抗,两人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是势均力敌。

斗殴结束后,吉尔伽美什好像看奥兹曼迪亚斯稍稍顺眼了一些,奥兹曼迪亚斯看他好像也稍稍顺眼了一点点——毕竟,能与自己相抗的强者,无论立场,总会让人心生些许认同感的。

艾尔利的注意力又被最后一句话吸引过去了。

他不由面露喜色,由衷地感慨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也能成为朋友。”

“朋友还是免了。”奥兹曼迪亚斯哼道:“余才是世上当一无二的王,这一点绝不可能退让。”

“能和睦相处也好。”

艾尔利是真的欣慰,从他顿时柔和下来的眼神和嘴角就能看得出来,嗓音也在欣悦之余带上了几分轻柔:

“在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概率下,能够在同一个世界相遇,已经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完全值得庆幸。”

“……是啊。”

奥兹曼迪亚斯深深地看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指忽然间用力。

感受到头皮一阵刺痛的艾尔利疑惑地望了过来。

“艾尔,余与你的重逢才应该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所以说,你先告诉余——”

“这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脱不下来的盔甲,到·底·是·谁·给·你·的?”

这一次,艾尔利非常清楚地从奥兹曼迪亚斯的话中听出了怒意和杀气。

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艾尔利只好道:“它本来是一个奇奇怪怪的魔术师自己做出来的试验品……”

后来被他附身以后,那个魔术师就把盔甲送给他了,还很好心地附送了一把剑。艾尔利很感谢他,并把这些装备一直沿用至今,别说,除了改造过一次的剑,都还挺好用的。

对了,之前忘记补充,那个魔术师的名字,就叫梅林。

“奇奇怪怪的魔术师?呵,梅林……余记下了!”

奥兹曼迪亚斯的表情不知为何更奇怪了,念了一次那个魔术师的名字,仿佛这个名字真的就深深印入脑海难以忘记了。

刚好,这时候艾尔利又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他自醒来以后就觉得神清气爽,就像从昨天下午开始的煎熬是错觉一般,再没有比这还舒适的感觉。

可那肯定不是错觉,艾尔利正想问奥兹曼迪亚斯是不是做了什么,在开口之前,他的神色微动,嗅觉总算复苏过来,嗅到了一股极淡的香气。

这个香气他并不陌生,正是醇正甘甜的酒香。

酒液的味道经过一晚的沉淀,竟然还未在这宽敞的空间消散,还余下了一小部分。

有些残留在他的发间,不知是怎么弄上去的。他舔了舔嘴唇,惊奇地尝到了微甜的滋味,此外,还有一些……就在余怒未消的法老的唇边。

“吉尔的酒。”

艾尔利撑起身子,刚刚探头,就看到了散落在床下地板的酒杯。吉尔伽美什的收藏有许多金制品,就连盛酒的容器也不例外。

“啊。”奥兹曼迪亚斯神色平静,淡然地应道:“据他说对你有用,余就一同带过来了。”

还是那句话,吉尔伽美什的宝库中无奇不有,找出能够压制情/欲的美酒并非难事,艾尔利现在毫无后遗症,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伟大的法老此时回忆起昨晚的受挫,心情复杂之余,更觉得自己亏太大了。

他施施然伸手,打算将侥幸逃得一劫的王妃再捞到怀里,把昨天吃的亏用别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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