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一念之间……”石娘口中无意识的重复着主簿口中的话。
主簿摸了摸颈后的碎发,声音愈发和煦如同春风,“只要姑娘肯答应我,我这就去救他。”
石娘眼中无神,像是突然失去了灵魂,她沉默不语,任由主簿从她颈后摸向脊背,直到那双大手,逐渐向她腰间滑去时,她才蓦然醒神,一把推开了主簿,正色道:“你说话当真?”
主簿被石娘猛地推开,刚要发怒,听到石娘这么一说,他又转怒为喜道:“旁人我自是不敢打包票,但是在姑娘这里,我自是说话算数。”
石娘重重的点了点头,眼中含泪道:“我愿意,只要主簿老爷能够救出壮士,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主簿面上一喜,重新凑近了石娘,他轻揽石娘肩头,凑到石娘耳旁轻嗅道:“姑娘早些这样多好,也省的好汉受苦。”
他说话间揽着石娘,朝着院中屋舍而去,院中清幽透着田园风光,而屋舍中布置简单,不过是一桌一椅,一床一塌,桌上有茶盏,床上有被褥,绛紫色的被褥与屋中简单布置,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并没有人在意这些。
主簿守株待兔,眼见兔子到手,哪里还忍得下去,石娘茫茫然然,仓仓惶惶,早就失了主意。
逐步进了屋子,眼神愈发晦暗不明,偶有光亮闪现,唯在yù_wàng,他势在必得,忍不住开口道:“姑娘莫要担忧,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出手救出壮士。”
主簿吐气恶臭,石娘忍着胃中恶意,口中说道:“你若是救不出壮士,我可是即便拼着一死,也要与你鱼死网破。”
主簿凑到石娘面颊上亲了一口,得意道:“我若是连一个小小的捕快也收拾不了,那么我就枉做这么久的主簿老爷了。”
石娘不再言语,闭上了眼睛,任由主簿臭哄哄的嘴巴,凑在她脖颈间拱来拱去,原以为今日的泪水早已把此生的眼泪流干,谁知悲痛绝望之下,竟然还有泪水,泪水顺着脸颊流过,温热的泪水,冰冷的心,一面热,一面冷,热的那一面仿佛要把她锻烧干净,冷的那一面几乎将她冻成冰块儿。
主簿埋头在石娘脖颈处凑来凑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不再满足于此,而是一把抱起石娘,朝着床塌而去。
他显见对这小院中的屋舍极为熟悉,也顾不得看路,只抱着石娘飞奔到床塌前,把石娘抛在床上,俯身上了床塌,顷刻间床塌摇晃,吱扭作响。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房门突然响了起来,主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里顾得上旁的,奈何门外之人,甚有耐心,门内不应,那人就执着的在门外一直拍门,似有门内不应声,他就一直拍下去的决心。
临到最后,主簿额角青筋直冒,他猛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吐了口气,这才披着衣服,阴沉着脸,怒气冲冲的开了门。
门口立着的竟是捕快方褚,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主簿,冷声说道:“我有事要与主簿老爷说。”
主簿被方褚看得一阵心虚,一时之间面上兜不住,于是缓和面色道:“你若有事,就快些说来,因为我还有急事在身。”
方褚的目光不动声色顺着主簿的肩头朝着内室看去,主簿登时心虚,他轻咳一声,掩门出屋,立在院中,对着方褚低语道:“你究竟为何来找我?”
“我之所以来找主簿老爷,是因为我要告诉主簿老爷一句话。”方褚正色道。
主簿不由仔细盯着方褚,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线索来,奈何方褚素来面色冷然,他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得开口问道:“不知方捕快,如此焦急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方褚肃声道:“主簿老爷未免胆子太大了些!”
“你说什么?”主簿登时怒道。
方褚面色不变,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主簿老爷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行此伤风败俗之事,不觉得有损捕快老爷威严吗?”
“你胡说什么呢?你哪知眼睛瞧见我做伤风败俗的事情了?你莫要仗着自己在老爷面前有些脸面,就到我这里来抖威风了,我今日不妨告诉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别人的事情切莫胡乱掺和,不然小心得不偿失,反倒引了灾祸在身。”主簿最是看不惯方褚一贯的不苟言笑,不过是个小小的青衣捕快,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他平日里就瞧不惯方褚,如今他又坏了自己的事情,所以他说话间再也不留一丝情面。
方褚面色依旧不变,甚至连看向主簿的眼神也没有变,依旧是平日里冰冷的眼神,他面上甚至连一丝恼意也没有,只是平静道:“我今日好心来提醒主簿老爷,没想到主簿老爷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喝骂,如此也罢。我如今便走了,若是主簿老爷惹祸上身,可莫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主簿一通喝骂之后,原本心中舒坦,听到方褚的话,一颗心又“嗖”的一下,提了起来,他沉思片刻,眼间方褚就要抬脚离开,他终是忍不住,出口挽留道:“方捕快且慢。”
方褚并未回头,显然生了主簿的气,他抬步就走,转眼就到了院门口。主簿思来想去,早就相信了方褚的话,如今方褚甩袖就走,他心中更是坚信方褚所言。
一门之隔,屋里塌上虽有女人,但是再好的女人又哪里及得上自己的命重要。
于是主簿抬腿撵了上去,终于在院门口撵上了面色冷然的方褚,他早就换上了一张笑脸,拉住方褚的胳膊,口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