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脸色有些难看,耳后的红晕还未散去,抬眸便看见他皱着眉咳嗽有些难受的模样。嘴角抽了抽,不知他这是何意。
他会不会故意骗她?慕槿凝了凝眉,略思索一会儿,很快摒弃了这个想法。
这怎么可能呢?
她敛了敛心神,又伸手朝他怀里摸去。这下摸得小心谨慎了许多,是以也从他身上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慕槿微微垂眸,看了看手里用薄布包裹着的东西,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何物。但觉着有些熟悉。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慕槿抬眸看向他。平静无波的眸色低闪过一道疑惑。
云盏微敛着眸里的幽深,轻蹙眉,脸色的血色也渐渐退去,俊美妖冶的面容无端添了几分弱柳拂风之意。让人忍不住有些怜惜。
她在想什么?慕槿眉心不由跳了跳,移开眼。这妖孽的人,不说话也能叫人心里生出几分异样。
“这是什么破东西?”那灵师也注意到二人的话,拿眼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我打开看看。”
言毕,便要伸手将它接过去细细瞧瞧。
“不要碰。”云盏又闭了闭眸,蹙着眉头看向他,忍者指尖的颤动开口道。“有毒。”
有毒?灵师将薄布揭开,正要拿出里面的东西,却被后面二字给惊住,缩回了手。
“这个东西有毒?莫非,你小子身上中的毒就是从这儿来的?”灵师睁大了眼,神情里带了几丝惊讶。
云盏缓了缓气,微点头。现下因细针插入穴位,逆行经脉渐缓了下来。身体也觉着好受了些。
这东西……
慕槿敛着眸,看向他手里的东西,眉毛不由沉了沉。
“你知道这是什么?”她略抬了抬眉,偏头看向神色惊讶的灵师,疑惑地问。
莫非,他也知道这些事?
灵师疑着眉,又将头凑近,仔细瞧了瞧。收回眼说道,“这看着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不过,若是此物有毒,那可就有些奇怪了。”
说罢,他拿眼看向靠在床头的人,胡子翘了翘。
云盏眸色渐深,额间的细汗还未干涸,语气微凉缓地道,“许久未见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慕槿垂眸不语,心里细细思索他这番话。莫非,他以前便见过?
“相爷知道这东西有毒,却不知晓它的解药?”她挑眉看向他,平静的神色里不见一丝急切。
他应该早已听闻过这东西。或者,也包括那里的一些消息。
云盏抬眸看向她,幽深的眸低闪过一丝流光,并未否认。
微垂了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臂,此刻不受控制的抽搐减轻了些许,经脉逆行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他收回眼,神色渐凉,低缓地道,“早年在一个小国,见过一次。听闻这样的东西只有荆溪一族方有。不过,几年之前,荆溪族内出现动荡,拥有这东西的人也消失了。”
触碰必中毒,中毒无解必死。只有荆溪内族一支才知晓解药何在。
慕槿闻言也不由挑了挑眉,看来他也知道。深谋远虑,大小国事,他都有所耳闻。
“看样子,相爷好巧不巧,正遇上了荆溪族人。貌似现在也没有拷问到解药。”她淡淡说道,眼里含着一丝兴意。
以云盏的手段,想要问出什么应该不是难事。除却那人嘴确实严了一些外,似乎还有别的东西想要探究。否则,也不会现在还没有一丝结果。
慕槿如是想着,觉着后者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倘若如此,那云盏想要知道些什么?
“看样子,你很高兴?”耳边传来一丝凉凉的声音,除却几分喑哑外,还带了几丝慵懒,似乎一眼便能知晓她心情如何。
慕槿蓦地抬眸,看他一眼。抿唇淡笑,“盼着相爷死了我有何好处?良田千万顷,美玉不胜数?抑或是能坐上你的位置,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回眸正巧看见茗弋踉跄一步站好的身形。手里规矩端了一盆热水放在床头,又往后退步,面不改色地站着。
他拿眼看了看正收回眼的女子,眼皮子抖了抖。方才他听见了什么?公然在相爷面前议论他的生死?坐上相爷的位置?
这样的人,若是以相爷以往的脾性,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这样想?”云盏眸色微深,盯着她浅浅的眼眸看,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却只有淡淡的笑容,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想说什么?慕槿眉毛微微一挑,他现在中毒没命了,她少不得难逃罪责,岂会美到得到这些东西?
“我有法子可以替相爷解了这毒。不过,若是如此,相爷日后便要欠我三个人情。相爷力所能及范围之内,不涉及国政之事,也绝不祸害他人性命。算来相爷也不吃亏。”她浅浅一笑,笑得恍若一只无害的白兔。“就看相爷想不想答应了?”
左右不过都是她救了他,让他欠自己多少也不为过。她觉着,以云盏运筹帷幄,智谋无双的个性,若是一旦没有束缚了,少不得会将这些一一给讨回来。
她要在这之前,提早做好打算。
“不如你们二位先下去?”她摆了摆手,抬眸含笑地看向他,淡笑的样子恍若一朵洁白的木槿花,片片都染上了一丝暖意。
只不过,这暖意里,带了浅浅的算计。
灵师听了她的话,本就嗤之以鼻,此刻见了她手里的动作,眼睛瞪得老大。
“你,你这女子,敢这样指着老头子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