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黑衣金边袍的人立在这里,很是打眼。
见她来了,这小子连吭也不吭一声,活像是当她不存在似的。没个良心。
“您怎么来了?”云盏见人来到跟前,也没有太多情绪,依着规矩见礼,发问。
显然他也不想与他这个娘亲打交道。
“要是平时你这副样子,为娘的铁定要你好好听听教训。只是,今日可不一样,好歹也是佛寺清静之地,为娘可不想惹了菩萨不快。你家老子本想跟着来,为娘将他赶了回去。女人家的庙会,他一个大男人来这做甚。”景阳侯夫人来了这儿,便立在他神色喋喋不休地说着。
也无非是抱怨景阳侯的事。
“嗯,娘训夫有道,景阳侯无须大作为,只听着娘亲一人的话行事便可安然无恙了。”云盏略作敷衍道。
景阳侯虽是他的爹,可他们父子少有交集,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更何况前些年他入山拜师,与他们几年未见。
是以他与景阳侯素来不亲厚。朝堂上相见也只是恪守本分,按规矩行事。
若没有景阳侯夫人在一旁周旋,只怕他们父子二人形同陌路也是可能。
两人站在一起低声谈论着,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只是,很多人关注的仍是这个与众人交谈的东陵皇。
似乎与传言之中有些不相符。
传言他温文尔雅,平和有礼,才华横溢旁人也是容易亲近。如今见着,却是淡漠清远,无情无欲。连一丝波澜也难以看见,情绪也丝毫没有外露。
与云盏幽凉深敛,宁安王冷漠沉冽以及素和怜玉温而浅淡的性格又大有不同。让人就这么看着,也是琢磨不透。
“谢过东陵皇一片恩德,若这里的事能尽早了结。回宫之后,皇上也必定对东陵皇有所重谢。”太妃婉言周旋,恭和地说。
“两国本是邦交,娘娘不必客气。”谢青含扯唇淡应,微颔首,抬步转身,向对面走去。
慕槿与素和怜玉正谈着话,冷不防瞥见一抹淡青色的身影朝这边走来。她眼角微冷,与身旁之人轻语,“素和,我先走了。这里的事我得下去处理,回见。”
言罢,转身离去。
她如今没有周全的对策,若无必要,也不能与他直接对上。
一袭月白色衣衫的男子眸底微烁,看着走远的碧青色身影,温凉的眉间划过几许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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