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壮突然被阮玉娇那么一问,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梗着脖子道:“我们再抓,我肯定比你抓得多!”
阮玉娇摇摇头,一边走一边道:“我得赶紧回去做饭,不然爹会骂,哦,你唯一比我强的大概就是爹从来不骂你吧。”
这话听到小壮耳中简直就是侮辱!太伤他自尊了!他追着阮玉娇大声喊道:“你瞎说,我是男丁,我就是比你强!你等着,往后我天天跟着你,你干啥我就干啥,看咱俩谁厉害!”
“好啊,正好奶奶打猪草很辛苦,你可以跟我一起孝顺奶奶。”阮玉娇笑看他一眼,突然又说,“还是算了,你是爹娘的命根子呢,他们肯定舍不得你干活,你还是每天去地头玩吧,奶奶那儿有我呢。”
“哼,你小瞧我是不是?我才不听他们的呢!我就要孝顺奶奶,我比你强,你等着瞧吧!”小壮白了她一眼,满脸不屑地扭过头,全然没发现自己就这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到家以后,阮玉娇便不再管他,快步进屋给老太太看了篮子里的鱼和野菜,笑道:“奶奶,我给你熬鱼汤补补身子,你待会儿一定要喝一大碗。”
鱼一般没什么人吃,主要太腥,没什么油水,还那么多小刺,除非特馋肉味又没银子买肉的才去抓鱼吃,老太太实在不知道阮玉娇弄条鱼怎么高兴成这样,但她肯定不会扫孙女的兴致,当即就笑着连连点头,“好好好,奶奶一定喝一大碗。”
阮玉娇笑容一顿,突然想到她此时不应该知道怎么给鱼去腥味!刚刚意外抓到鱼,她就光想着能给老太太喝鱼汤了,完全忘了这一茬,幸好老太太包容的样子让她反应过来,不然真的就不好解释了。
阮玉娇很快冷静下来,跟老太太说了一声就撸起袖子到井边去处理鱼。她把鱼腹中的血块和黑膜仔细地去掉,将鱼肚子边上一根白色的线也抽掉了,这样鱼就能去掉不少土腥味。至于最后的鱼汤,她到底不愿意让奶奶喝不好喝的鱼汤,所以决定还是要去掉大多半的腥味,只少放点调料,让大家当做她厨艺进步好了。
她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办法,不止是鱼的去腥,还有其他很多东西,她会什么就是会什么,不能总是这样束手束脚的生活,必须得想办法让自己光明正大的展示出各种手艺才行。
小壮蹲在不远处玩石子,时不时装作不经意地看她一眼,见她迟迟没有洗完,不耐烦地道:“你怎么洗那么慢?我看娘她们洗得可快了。”
阮玉娇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不紧不慢地清理着鱼鳃。
小壮丢掉石子,猛地站了起来,“你干啥不理我?”
阮玉娇淡淡地道:“哦,你在跟我说话吗?我又不知道。”
“你!你骗人!你咋能不知道我是跟你说的呢?”
“你又没叫我,谁知道你跟谁说的?你没见我跟谁说话的时候都先叫谁一声吗?”
阮玉娇从来都是知礼的,小壮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但叫她“大姐”好像就低了一头似的,他平时都不叫二姐三姐的,凭什么叫她?
这时刘氏突然从屋里出来,瞪着阮玉娇道:“你干啥呢?你弟弟这么小,你还欺负他?”
阮玉娇洗好了鱼和菜,端起木盆说道:“娘你来的正好,小壮想知道你洗鱼为啥那么快,你跟他讲讲吧,我去做饭了。”
“啥?洗鱼?做饭都是娘们的事儿,小壮你问这些干啥?”刘氏走上前推开。
“她才欺负不了我呢!你管我们干啥?你去管三丫!”小壮最烦刘氏唠唠叨叨,扭头就跑到了灶房里,嚷嚷道,“我说了往后要跟着你,我啥都比你强,烧火我也会!”
刘氏吓了一跳,忙追过去拉起小壮,指着阮玉娇叫道:“天杀的,阮玉娇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小壮可是咱家的命根子,你敢叫他给你烧火?”
小壮一边挣扎一边皱眉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你干啥呀?”
刘氏还在指着阮玉娇骂:“你良心叫狗吃了?自己不想干活就叫你弟弟干?想偷懒想疯了你?怪不得张家要退亲呢,你这样的懒货谁敢要啊?娶回去还不是个丧门星?”
老太太在屋里听见骂声,急匆匆地跑出来,眼神一厉就把刘氏扯到了一边,“老大家的!你疯了是不是?再叫我听见你说娇娇一句,你就给我滚蛋!”
阮玉娇在围裙上擦了下手,挽住老太太的胳膊道:“奶奶别气,是娘误会我了,没什么大事。”
刘氏不依不饶地指着灶坑,“误会啥?你叫小壮给你烧火不是欺负他?可怜我的小壮就是心太善,叫姐姐这么使唤,娘你得给你孙子做主啊!”
老太太看着小壮问道:“小壮,你跟奶奶说实话,你咋想起烧火了?”
小壮挣脱刘氏的手,挺着胸膛道:“我是男丁,咋不能烧火了?她能干的我都能干,不然咋说我比她强呢?”
刘氏嚷嚷道:“娘你听听,还不是阮玉娇忽悠小壮给她干活?春兰!春兰你过来说,你们仨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阮春兰低着头挪过来,小声道:“我不知道,没听见他们说啥,就看见小壮帮大姐挖了挺多野菜,还趴在河边捞了半天鱼。”
刘氏一听就炸毛了,“娘!你听见没?阮玉娇这是拿我们小壮当啥了?我这个当娘的都不舍得叫小壮干活呀!”
阮玉娇看了小壮一眼,道:“娘,小壮跟我去不就是为了玩吗?当然是他想咋玩就咋玩了?我可没让他干过啥,这罪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