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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就坐在薛金云身边一边喝甜汤,一边看她玩牌。
许世隽的姐姐许氏瞧着谢蘅笑,“这回你们可老实了。世隽在家捱了一顿鸡毛掸子,今日还哭着要来这儿见你呢。”
谢蘅还记恨着许世隽放鞭炮的事,哼道:“他敢来,我就打折他的腿!”
许氏抿着唇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小爹就拿他跟张大公子比,比文比武都矮人家一头。这回可逮着机会能扬眉吐气,可不就是挟怨报复么?”
“矮一头?是脚趾头么?”
她一说这话,其他人都直笑。
京师百姓众所周知,张雪砚其人自幼年时就博览群书、出口成章,被誉为“不世神童”。少年随在父亲身侧,同僚官员们与这个沉稳的“小大人”开玩笑,常拿时务考问他;他年纪轻轻,却言辞谦雅,对答如流。
后为皇帝召见,不知说了甚么,竟哄得龙心大悦,连皇帝都赞叹其为“王佐之才”。
与张雪砚平辈的孩子但凡是犯点小错小误,长辈总会恨叹一句——你瞧瞧人家张尚书的大公子张雪砚!
薛金云一面起牌一面说:“都不是小孩子了,闹这么一出,让你哥在朝上难做人。明明张大公子也不比你们大上几岁,怎么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说来就来。张雪砚真是京师所有同辈的噩梦了。
许氏忙劝道:“这倒不担心,小打小闹而已,张尚书还不至于在朝堂上给谢侍郎穿小鞋。张大公子么……更不必说,端端正正的一个君子,断然做不出阴私事来。”
“最好如此。”薛金云又瞥了谢蘅一眼,“不过谢家也不怕他们。当初这门亲事是爹和张尚书口头上约定好的,连聘书也未下,这嘴巴上说得好听,可张家想悔亲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牌局上八卦流传得最快,哪个府里有甚么动向,凡是紧要点儿的事都能流传到桌上来。尚书夫人露出的口风,大抵意思是瞧不上谢蘅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觉得她行事不知规矩,泼辣跋扈。
笑话。
谢蘅再如何,也轮不到她们指指点点。
薛金云说:“这是蘅儿先开了口,若是轮到张家退亲,岂不是要咱们谢家难堪?”
谢蘅连忙捧狗腿子,“还是嫂嫂英明。我哥那个古板,总觉得我是给谢家丢人了。”
薛金云听得很是受用,嗔道:“他那脑子是死的。”
一亭子的人说笑凑趣。薛金云八面玲珑,说话圆滑,加之有谢蘅在旁逗乐,总能惹得女人丫头的笑声阵阵,银铃似的好听。
谈笑间,有一小厮匆匆跑来,躬身敬道:“二姑娘,尚书府张大公子拜访。”
薛金云摸牌的手顿了一下,看着骨牌上的点数,眼也未抬,说:“回青,你去请张大公子到小疏轩里坐,他喜松萝茶,别怠了客人。”
“是,夫人。”回青起身,与谢蘅交换了个眼色,便往府外去请了。
谢蘅道:“我都没说要见。”
薛金云哼笑一声,“不见合适么?就你那性子,要强的时候比谁都狠,要逃的时候却也比谁都快……这事可不能糊涂,别负了张大公子的情意。”
“长大后笼统也没见过几面,还能有甚么情意……”
谢蘅嘟囔着起身,整着袖口道:“见就见,我还怕他不成?”
薛金云和许氏等人眼送着谢蘅往小疏轩的方向去。
许氏说:“谢二姑娘一向聪明,怎在这事上这般糊涂?明眼人都看出张大公子对她是情根深种,怎就她还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薛金云沉默不言。
那必然是一丁点儿都不喜欢的。但凡是有一丝好感,机灵如谢蘅,怎会看不出来他的心意?
……
小疏轩。
谢蘅来时,张雪砚已经在等候。
谢蘅年前才回得京师,因要给先父服孝,忌一切娱戏,她亦甚少出门,大多是待在府上,所以回京后与张雪砚未曾见过一面。
谢蘅也想不起上次与他见面是何时了。这不重要,他们本就不熟。
不过张大公子还真是丝毫未变,俊眉星目,清朗儒雅,白袍裁得身材修长,姿仪明净如雪,站在谢蘅面前如若高山,也如若流云。
“承缨。”
他唤谢蘅的小字。
定亲后,张雪砚才开始这般称呼她,到现在听着还别扭。谢蘅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算作应答。
“前几日我不在京师,去江浦接了一个朋友,今日才回到家来。”他跟谢蘅解释时,口吻不似平常温和,略有些急切。
谢蘅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问道:“那退亲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罢?”
“怎不等我回京再商量?你若是哪里不满意,应当先告诉我,我尽力……”
谢蘅以为他是来找茬儿的,可听着张雪砚这意思,是想保住这桩亲事。实在奇怪,没有了父母之命,张雪砚又何必再委曲求全?
她疑而问道:“尚书大人没告诉你,他已经应下了么?”
张雪砚脸色一白,顿时失声。
谢蘅察觉到他脸色有些难看,问道:“怎么了?”
张雪砚说:“你就……这么不情愿吗?”
谢蘅在张府的时候还没觉出甚么来,如今见张雪砚这副模样,到底还是有些愧疚。她是一时痛快,保住了谢家的脸面,可同样也让张雪砚实实在在地难堪了一回。
想来他即便喜于不用再承父母之命,却也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