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缭绕,本就阴森的魔渊此时更显得死气沉沉。魔渊主殿斑驳残破,大半边都变成了废墟,预示了之前曾经发生过何等惨烈的厮杀。
白君晗沉下了眼神。自己感知到魔渊禁制消失,便匆匆赶来,没想到魔渊真的受到了重创。不过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那人此时…
御剑向着魔渊禁地飞去,浓重的魔气让白君晗皱紧了眉。
魔渊禁地,本是最危险之地,可比起那个几乎屠尽魔渊所有魔修的青年来说,却温顺的多。
青年一身墨色的衣衫,黑发如瀑,额间金色的咒文闪耀着不祥的光芒。他手中的魔剑被鲜血染成了赤红,周身围绕着黑色的魔气,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前来的厉鬼,令人不寒而栗。
他转过头,看向空中的白衣青年,露出了一个笑容,在鲜血的映衬下生出了别样的诡异和阴森。
白君晗跳下佩剑,站在青年的不远处,“司卓,三天了。跟我走吧。”
回答他的是青年毫不犹豫的攻击。
青年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周身迸发出一股强劲的威压。白君晗侧身躲过,耳中甚至能听到自己经脉的哀号,霎时白了脸色。这种修为…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魔修能有的啊…
这等凶险的威势…他…又骗了自己…
“哎呀,没打中。”青年歪头看向白君晗,笑道,“失手了。”
青年目光中的情绪有戏谑,有嘲弄…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心软。
“你们,真的很让我不快啊。”青年说道,转头看向另一侧半跪在地上的男人。
白君晗这才察觉到那个满身鲜血的男人,那人是…
“怎么,认识魔渊的王?”青年笑道,随即看向白君晗,“白君晗,你在修真界待的好好的,非要趟这道浑水,我当年心血来潮放了你一马,看来你真的很享受被我一次次杀死的感觉啊。”
司卓尽职尽责的履行着反派‘话唠’的传统,其实他完全是无自觉的,就是一时嘴欠想调戏手下败将,并十分热衷于揭秘。
王此时已经伤痕累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司卓,目光中尽是不甘。
红衣男人站在另一侧,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他不敢相信,门主竟然在魔渊大开杀戒,丝毫没有在石洞中虚弱无力的样子。
“门主…”庄棋的声音很轻,“你也在骗我吗?”
青年伸出手,似乎想要抚上庄棋的头发,却被庄棋躲开了。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青年笑道,“这个嘛,我不想说呢。”
庄棋咬了咬唇,半响才开口道,“司卓…你到底是谁…”
‘来了来了!就是这个问题!我等了好久了!’司卓眼睛一亮,摆出了自认为最符合自己大反派boss身份的pose,沉声开口,“我…”
刚说个‘我’字,就被忽然的攻击打断。
魔渊的王者,一身的墨色衣衫被鲜血浸染,手中的魔剑势如长虹。他额上的咒文已经蔓延至了脸颊上,一双眼睛也变得血红,看起来分外慑人。
白君晗暗下了眼神。那人已经被魔气侵占了意识,杀性大发,不杀尽在场的人恐怕是不会收手的。
司卓毫不费力的接下尚斯的攻击,含笑狠狠的一劈,当下震得他后退了两步,司卓更加毫不留手,招招致命。一时间声声巨响震天,魔气相撞爆裂开来。
掐着尚斯的脖子,司卓笑的灿烂。手指不断收紧,欣赏着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挣扎的样子。一手抚上了他的额间,咒文顺着司卓的手爬了过来。与之相对的是尚斯不断黯淡下来的眼神。
丢垃圾一样的将他丢在一旁,司卓握紧了手,感受着咒文带给自己的力量。
司卓额上的咒文光芒更胜。
忽然,他转过头看向白君晗,伸出手,“把天魔剑给我。”
白君晗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剑,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司卓,似乎想要从他的笑容中取得些微外露的情绪。然而却看不透,看不透那人为何会说出此等无情的话语。那人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像玩笑一般,但眼神中的冷意却凉了白君晗的心。
就像自暴自弃了一般,白君晗没有丝毫抵抗,一言不发的将手中的佩剑扔向了司卓。
司卓伸手接过,笑容温暖,“好孩子。”
话音刚落,司卓周身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压过来,手中的银白色的天魔剑变为了通体漆黑充满煞气的不祥之剑。他眯了眯眼睛,猛然将手中的天魔剑劈出,竟生生斩断了一座石山。飞身高空中,司卓笑容灿烂,近乎压倒性的力量让在场的所有人睁大了眼睛。
“呵呵,看来我错过了什么呢~”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地面上,那人一身绛紫色的袍服,黑色的长发披散在斜斜拢起衣衫上,额间的血红色咒文生出妖魅的气息。他的唇畔挂着一抹笑,眼神中却带着嘲讽。
他噙着笑意,开口道,“小墨鱼,你还真是厉害啊。”
“晏典。”司卓对他绽开了第一抹微笑,“你终于来了。”
“怎么,在等我?”晏典眯眼笑道,“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还在想…”司卓说道这里,忽的瞬移到了晏典面前,手中的天魔剑刺穿了他的腹部,“…怎么才能取得半魔的血液呢。”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拔出天魔剑,后退几步,笑着看晏典捂着腹部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你知道。”肯定的语气。晏典的双眼霎时变为了血红色,“你早就知道了。”晏典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