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过了五分钟,太阳消失,我们四周顿时被一片黑暗所笼罩。天空中虽然万里无云,却也没有任何星斗亮点。迅速降低的温度也让我们不得不穿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防寒服。老罗让我们全部下了骆驼,将队伍排成一串人手一绳与骆驼一同步行。刀疤瘦告诉我们,骆驼在太阳落山以后就会休息,所以如果想继续赶路就只能牵着它们前进。这样会让它们以为即将到达目的地,就能在黑天也一直走下去。
虽然坐着骆驼除了有些颠簸之外感觉不到什么,但是真正走起来才知道骆驼的辛苦。松软的沙地一脚踩下去能陷进去五厘米以上,并且还时不时会出现打滑的现象。每一步都必须脚踏实地,否则根本无法正常行走。我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九点,天色却已经完全变黑,我甚至都看不到与我肩并肩的骨头。
涛哥拿出来十一顶战术射灯,人手一个让我们必须戴上。这是一种在戈壁或者沙漠内常用的计数方法,专门用来在夜行时清点人数,效果非常显著。射灯的光芒并不是用来照明,而是代表着一个人头。这样领队的的只要随时查看光点的数目就能知道是否有人走失或者掉队,清点起人数来也省时省力一目了然。
没有了骆驼的代步我们的速度慢了一大截,走了两个多小时也不过几十公里而已。老罗拿出地图算了一下距离,告诉我们现在已经越过了毛乌素沙漠的三段,但是距离二段还是有一段路程。步入沙漠深处,几乎就遇不到可以避暑遮阳的物体和建筑,一望无际全都是高低不平的黄沙。所以我们要趁着夜晚和清晨尽可能多走一些,避开最炎热的时候。
我看了看背包上的测温仪,此时的温度已经几乎飙到了冰点,并且还在继续下降,周围也慢慢起了沙尘。在这种漆黑一片的环境中,徒步行走会给人造成一种位移错觉。也就是说可能走了几个小时你都会觉得自己好像依然在原地踏步一样,但实际却已经前进了几十公里。
当然最可怕的还是瓦尔诺现象,就是俗称的鬼打墙,有些地方也称为鬼转圈。会发生这种现象其实站在科学的角度很好解释,有多半问题都处在自身的大脑上。当一个人在没有参照物的环境中盲目行走时,他的大脑就不得不勾画出一条直走的路线图,而这一勾画过程中所依赖的信息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就会产生微小的误差。再加之人的左腿都会稍稍长于右腿,所以很容易在走着走着就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而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况就是这样,周围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参照物,每个人几乎都是在被蒙着眼睛行走。虽然脑袋顶上戴着战术射灯,但是在这样偌大的环境里射灯的微弱灯光实在如荒野中的萤火虫一般不值一提。涛哥在最前边带队,他走的方向就是大家跟随的方向,所以老罗一直跟在他旁边手握指南针每隔几分钟确定一下方向。
半个小时候,天气更加寒冷,我甚至都能看到从自己嘴里呼出来的白色哈气。其他人经过如此长时间的行走也都有些体力不支,原本就沉重的步伐变得更加缓慢,寒冷和疲惫慢慢传遍全身。光头和骨头开始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开着玩笑,此时也安静下来深一脚浅一脚坚持的往前走。
我做了个深呼吸,正准备询问老罗什么时候才可以休息,忽然听到周围好像有什么人‘呵呵呵’笑了一声。虽然此时的我十分困乏,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整个人还是非常敏感的,忽然听到这么一阵‘呵呵呵’声,心里不禁有些打小鼓。于是推了推旁边的光头问道:“秃子,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光头已经累无精打采,清了清沙哑的嗓子答道:“声音?这鬼地方除了大风就是沙子,能有什么声音,老张要不你去问问那老罗和涛哥咱到底什么时候休息,在这么走下去秃爷我可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我点点头,随后将手里骆驼的缰绳塞给了光头,快步走到了涛哥旁边。
可是还没等我开口,耳边忽然再次响起了那阵奇怪的‘呵呵呵’声。这次我听得分明,这似乎是一个小女孩在嬉戏玩耍时所发出的的笑声。而且从声音的响度以及方位来说,好像就来自我左边不远处的地方。可是在这茫茫大漠之中渺无人烟,怎么会有小女孩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寻着声音转头去看,却被身边的涛哥一把将快要转过去的脑袋有掰了回去!他这一下力道用的着实不小,再加上我没有任何防备,脖子都差点被拧错了位。我心中顿时十分恼火,刚要开口质问他,便听到他低声说道:“别听,别想,更别看!”
这七个字听得我心里一哆嗦,整个人也瞬间紧张了起来,轻声问道:“怎……怎么了?”虽然看不见涛哥的表情,但是我能想象的到肯定十分严肃,只见他沉默了几秒钟,随后说道:“这是傀儡娃娃在勾魂,你回去告诉其他人,不想死就莫听莫想更莫看!”老罗也在旁边补充道:“你们坚持一下,过了十二点咱们才能休息。”
还没等开口问,这两个人就已经把我想知道的全都打了出来,我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摸着酸痛的脖子重新走回到了原位。光头见我回来了急忙问道:“怎么样?说没说咱们什么时候休息?我这脚底板都快被沙子磨出水泡了!”我从他手里接过黑骆驼缰绳,随后告诉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说只有过了十二点才能休息,现在已经十一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