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十分冷酷无情。
“十二点之前做不完的话，下午加做两套。”
“嗷！”季琛一声哀嚎，最终还是屈服于表哥的淫威，对着电话那头说，“呦呦，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我晚上再给你打啊！”
……
晚饭时，季琛看他爸妈的心情似乎都不错，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爸，妈，我想跟你们说件事。”
“什么事？”李斯年给殷时夹了一筷子菜，狐疑的看向季琛，毕竟当了他十几年的亲妈，她立马觉察出不对来，这小子心里又在搞什么鬼？
“我……我想留在国内读大学。”
这下不光李斯年，连季舟的脸色都变了，他皱着眉头问儿子，“为什么？”
殷时的筷子也顿了下。
“不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在国内读大学也挺好，何况我拿了c的金牌，北大和清华我都能……”
季琛的声音在他妈李斯年的瞪视下愈来愈小，最后如风般飘散了。
“阿琛，你知道，我和你爸为了你和殷时能进麻省理工，废了多大的劲么？”
即便是实力雄厚如季家，也没有随随便便让两个孩子进入（麻省理工）的能力。
从去年8月份开始申请学校，到12月份的面试，再到今年1月份提交rt，李斯年和季舟比两个孩子还要看重，他们俩都出身于，为了两个孩子，他们厚着脸皮请昔日的导师为两个孩子写了推荐信，殷时本就足够优秀，而季琛则是占了他父母的便宜，作为李斯年和季舟的母校，录取季琛这个legacy的几率很大。
“我知道，对不起，爸，妈。”季琛丧丧地垂下脑袋。
“可对于我来说，我有一定要留在国内读大学的必要！”
……
季家的晚饭不欢而散，无论李斯年怎么逼问，季琛也不肯说出他究竟是为什么非要留在国内读大学。
李斯年气得扔下筷子上了楼，季舟深深地看了季琛一会儿，“阿琛，如果你非要留在国内，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季琛猛地抬起头看向季舟，眼里渐渐蓄起泪来，他声音哽咽，“谢谢爸。”
季舟扶了扶季琛的发顶，“别担心，你妈那边我来搞定。”
季舟又望向旁边不发一语地殷时，他迟疑道，“阿时，你……”
“我会在美国上大学。”殷时知道他想问什么，他漾出一点笑意，“别担心，姑父，无关于别人，这是我自己心里所想。”
……
晚上，兄弟俩在殷时的房间里写卷子。
房间里很静，只有两人的笔尖落在纸上的‘莎莎’声。
“是因为路呦呦么？”
殷时平静无波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季琛耳边。
他笔下未停，一串代数式流畅地从他笔尖下流淌出来。
“是 ，可我不能告诉我妈，说了，她就会立刻开始讨厌起呦呦来，将来……”季琛说到一半，就不肯再说下去。
良久，殷时哂笑了一声。
“你倒是想得挺长远。”
季琛不再答话，一贯阳光爽朗的大男孩脸倒是先红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