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爷。”姚夫人吓地脸色惨白,当即便滚落椅子,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地不敢说话。
陆青湘也被邵元白的气势给吓到了。
邵元白本就生地雄壮,又是武将,面带凶容更是有如煞神一般。
邵玄冬握住陆青湘冰凉的手,将她拉到身边,一点也不惧邵元白的怒眸,“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正因为青湘是我的妻子,我才不会只顾自己的意愿,让她深陷痛苦的牢笼,做她不开心的事!”
陆青湘的呼吸都窒住了。
对面邵元白的怒容也僵住了。
仿佛邵玄冬的这句话,是一道魔咒,寸寸瓦解了他的怒意。
以及,仿佛一根利针刺入了他的心窝。
陆青湘恍惚见到邵元白的眼中,闪过一抹苦痛之色,转瞬即逝。
邵元白放下筷子,默然起身,离去。
那背影,好像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邵玄冬没有再理会惊魂未定的姚夫人,携着陆青湘径自离开。
回到院里,邵玄冬朝真一吩咐道:“替夫人收拾东西,一份简要的,带去浮梁县。其他的,全部送去青玉园。”
陆青湘愕然地看向邵玄冬,“书闲,没必要这样。”
青玉园是邵玄冬在南郊的别院,听邵玄冬这意思,以后是要直接住在青玉园,不回宣国公府了?
邵玄冬转头朝陆青湘微笑,将她的手心放在自己的手掌里包着,“其实这些年来,我不在边地的时候,也都住在青玉园那边。
只是娶你的话,在宣国公府这边才显地更正式。我原本也打算过一段时间,就搬回青玉园了,现在不过提前一点。
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用想太多。姚夫人和国公那边,你也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在。”
看着邵玄冬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陆青湘没有再多说什么。
从刚才他与宣国公的父子对话来看,就不难看出,父子俩之间的感情,早已有了裂痕。
有些事,她现在不好问,邵玄冬也未必想说,只能先这样了。
虽然,她也觉得去别院以后,会更自由。
嗯,这样想,真不好啊。
可还是忍不住这样想。
自从上次邵玄冬帮她出头过后,姚夫人一般都不敢再轻易找她的麻烦。没想到,今天憋了个大招,却又自食了一把恶果。
宣国公并不是愚人,府里的事他不插手,不代表他看不明白。
陆青湘突然觉得,这门婚事,好像有点好地过头了。
一个维护她的夫君,一个心明眼亮的公公,还有一个虽然喜欢作妖,却没什么威势和话语权的“婆婆”。
第二天清晨,邵玄冬便带着陆青湘离开宣国公府,赶往了浮梁县。
郭明朗在信件里,写了大概的事情经过。
郭明朗的七叔是浮梁县的大户,与邻县的大户齐昌争田产。没想到最终发生了两家械斗的事情,而在这当中,又闹出了三条人命。
而这件案子最诡异的地方,就是三条人命中,居然还有一具无名尸。
同时,郭明朗也在信中表示,他的七叔为人虽然精明贪财了点,但杀人的事还真不敢做。
只是他是郭七的族侄,不太好明着插手这件案子。而且案子也的确比较复杂,只能求助于邵玄冬。
云杏听了陆青湘的讲述,不由打了个寒颤,“两家械斗,怎么还弄出一具无名尸来了?难不成,是个无辜的路人?”
陆青湘摇头,“是不是路人,我不知道。但这具无名尸,并不是在械斗中丧生的,而且死因也是自缢,与另外两个死者的死因完全不同。
现在比较麻烦的是,郭七不但背负了齐家的两条人命,连这具无名尸的来历他也没法说清楚。”
云杏更加疑惑了,“婢子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陆青湘接着摇头,“明朗在信里交待地不是很清楚,等到了浮梁县,应该也就清楚了。”
看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邵玄冬,陆青湘微叹。
从昨晚开始,邵玄冬就仿佛陷入到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她其实不擅长安慰人,对邵玄冬了解地也不多,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杏仿佛明白过来,突然出声,“哎呀,小姐,你的脸怎么都白了呢?是不是这一路太颠簸,身子不舒服了?”
陆青湘:“???”
神飞天外的邵玄冬瞬间回神,一面看向陆青湘,一面出声吩咐,“真一,就近找个平坦些的地方,休息一下。”
云杏憋着笑,朝陆青湘挤眉弄眼起来。
陆青湘:“……”
马车停下后,邵玄冬扶着陆青湘下车,在设好的座位坐下。
又亲自拿着药膏给陆青湘涂抹太阳穴,口中还报歉地道:“我忘记吩咐真一,不要太赶,现在好些了吗?”
陆青湘心里涌起一股股暖意,她抬手抓住邵玄冬的手,在邵玄冬不解的目光中出声,“我没事,是云杏那丫头逗你的。”
换作别人,听了这话估计想打人。
但邵玄冬闻言,却是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其实……”陆青湘拉着邵玄冬坐下,“是我担心你有事。”
说出这句话,陆青湘的心呯呯直跳起来。
除开苏逸轩,她还是第一次对别的男子说出关心的话来。
邵玄冬听了,却仿佛瞬间恢复了生机,他不由握住陆青湘的手,“再说一次。”
语气中,还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陆青湘愣住了。
邵玄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