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伊一想到现代的商业帝国,自然也不免想到现在的处境,“你说士农工商,商排最末,那岂不是我们这辈子都不能再做生意了?”
“世家大族如若不不做生意,光凭下人种粮食,怎能养得起家?做生意我们不能出头,一旦我们被打上了商人的印子,就是孩子以后参加科举都有些困难。”姜仲山一脸深思。
“既然读书人身份最高,那你不如先去考功名?那姜老太不是说了姜叔山就是个秀才,也能把全家的粮食税都免了呢!就不说分家之后的粮食税,古代的苛捐杂税可是不少呢,这个朝代虽然史料并未有记载,但阶级既然存在,剥削就一定也存在。”
“童生,秀才,举人,贡士,进士,只有在书院学习,有老师出证明,才可有童生身份,才能参加院试考秀才!”
“要考这么多啊?”韩伊一挑了挑眉毛,这种落在笔头上的考试,有什么用,即使她回回都是倒数,可她经营的企业哪个不是蒸蒸日上!
姜仲山知道韩伊一从小这种死板答题的考试就不感兴趣,所以对于中国古代科考制度可能这是一知半解,所以也半是解释半是告诉她他的打算。
“商场里的东西,毕竟不属于这个时代,自己用用可以,但是却不能频繁拿出去,毕竟现代的工艺和古代的不一样,真遇上那种老工匠,一眼就能瞧出不对,只能想办法变现,这村里有个木匠师傅的媳妇和姜老太不对付,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帮了我们一把,外面那头羊就是她帮我们朝姜老太要来的,平平安安稍大点总要学走路的,有个学步车方便许多但这生意要做起来,必须要等我考了秀才才行。”
“还真的是当爸爸了,什么都想着孩子,连做生意都想着孩子!”韩伊一用调笑的语气掩了掩心中突然冒出的对孩子的小小嫉妒。
姜仲山却察觉出了韩伊一语气中的小委屈,轻轻瞟了她一眼,屋里黑暗,只能看到她那双还未完全长开的杏眼,像两颗黑宝石般闪动着迷人的光泽,他轻咳一声,才不急不缓的说道,“小本生意,孩子和女人的钱最好挣,可是想要卖女人的东西,如此身份地位,你要卖给谁呢?”
“知道了,知道了,没听过一孕傻三年么?我可是生了两个,得傻六年!”韩伊一有些不耐烦,心里却更委屈了,就不能关心关心她么,她就想要个他亲手做的东西,怎么就成了生意经呢?
“胡搅蛮缠!”
韩伊一更生气了,气呼呼的一句话都不想说,等姜仲山再想起来交代她把他买回来的棉花想办法做成棉衣时,韩伊一已经睡熟了。
起来帮他们娘三个掖了掖被子,姜仲山也睡了下去。昨天晚上陡然换了地方,他是浑身不适应,想想也是十六岁过后一直过得富贵日子,把身体都养娇贵了,不是顶级床品,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
反而是韩伊一叫他大吃一惊,出入都是豪宅豪车,往来的都是有社会地位的人,对着超星级的酒店都会挑三拣四的人,居然没有挑拣这破房子,倒头就睡。还能跟这些村妇斗嘴皮子,而不是一个斜眼过去都不屑讲话,真的叫他另眼相看。
他原来是不是真的武断的评价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