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夜晚,舒明泰忙里偷闲地打电话回江家。
电话是贴身伺候江曼玉的一个阿婆接的,高阿婆责备他,问他为什么才打电话回家,然后告诉他,江曼玉已经两三天不见人影。
舒明泰心中一团乱麻,急匆匆辞别了麦可尔,连夜包车从冰城赶回瑶池镇。
回到瑶池镇,他没有回江家,而是直接去了刘家。
高阿婆电话里说的很清楚,那天刘镇长来兴师****曼玉与刘镇长好像发生了争执,再然后,江曼玉就跑出了大门,等她冒雨去寻时,江曼玉已经不见了踪影。
舒明泰怒气冲冲地砸开刘家大门,不顾门卫阻拦,发了疯似的冲了进去。
“刘念孝,你给我出来!”
舒明泰的喊声惊动了刘家所有人,大家纷纷跑出来,看到舒明泰在客厅里掀桌子发狂,都被吓住了。
刘镇长披着衣裳从楼上跑下来,指着舒明泰嚷道:“好你个舒明泰,竟敢跑到我家里来胡闹,来人,给我把这个人绑起来,送到警局去!”
两个门卫上前就要抓住舒明泰,被随后跑进来的舒明安和舒明康拦住。
舒明泰一把揪住刘念孝的衣领,近乎咆哮道:“说,你对我老婆那天都做了什么?三天了,她人影不见,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要你的命!”
听到江曼玉失踪三天,刘念孝也吓到了。
他故作镇静地道:“我那天走的时候,她和你岳母还有几个兄弟都在一起,凭什么说你老婆不见了,跟我有关系?”
舒明泰指着对方的鼻子,怒目而视,“你少推卸责任,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趁我不在家,找一个娇弱的妇女出气,你算什么政府官员!你不是要把我送警局吗?好,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我倒要问问警察,政府官员恐吓无辜妇女,造成妇女离家失踪,该当何罪!走——”
舒明泰揪着刘念孝的衣领,就要往外走。
刘家人上前欲要拦阻,可是此刻的舒明泰就像地狱的修罗,谁碰谁死,加上刘镇长又被他揪着不放,万一触怒了舒明泰,做出伤害刘镇长的事情来,可不得了,于是,他们都不敢轻易上前。
正当刘镇长呼痛,要舒明泰住手时,忽听楼梯那传来声音。
“我知道她在哪儿!”
一时间,吵闹声戛然而止。
只见刘德元从楼梯那缓缓而下,一直走到舒明泰面前。
舒明泰松开刘镇长,猩红着双眼瞪着刘德元,咬牙道:“原来,是你把她藏起来了,你们刘家父子俩,果然没有安好心!”
刘德元看了一眼受惊的刘念孝,道:“这事儿,跟我父亲没关系。”
舒明泰冷哼,“刘德元,别以为你们刘家权大势大,就可以一手遮天。你最好是把我老婆还给我,要不然,我去纪检委检举你父亲,让他们派人来调查他,我就不信,你父亲如他说的那样清清白白!”
“你······你胡说八道,我可是个清官!”刘念孝气急败坏,声调却是小了不少。
“清官?你要不是收了江家某些人的好处,你会拿着联名信公报私仇?”
“你,我不跟你这个老百姓一般计较!”
刘念孝整了整衣领,往后退了退。
刘德元心头暗自叹了一声,无奈道:“爸,你和妈他们都先回屋吧,江曼玉的事情,我会和舒明泰说清楚。”
刘念孝鼻子哼哼,嘴里嘟囔一声,“那个女人就是个祸水······”
“你再说一遍!”
舒明泰拳头再次攥起,眼看又要发怒。
刘德元连忙拦在刘念孝身前,大声道:“舒明泰,你要是真想知道江曼玉在哪儿,就跟我出来!”
说完,他率先走出了院门。
舒明泰狠狠瞪了一眼刘念孝,朝两位堂弟招了招手,愤愤地追了出去。
等舒明泰不见了踪影,刘念孝才站在门口大骂,“一个乡巴佬,竟敢欺负到老子头上,也不看看老子是谁,信不信,明天老子就把你丢进春江里去······”
树林里,羊肠小道上。
舒明泰追上刘德元,一把扯过对方的胳膊,大声质问:“我老婆到底在哪儿?”
刘德元站定,拂开舒明泰的禁锢,定定地看了舒明泰两眼,道:“她不想见你。”
“你说什么?”
舒明泰咬牙,感觉被对方给耍了一样,抬起拳头就挥了过去。
好在刘德元闪避及时,没有被打到。
他闪到一边,示意对方不要动怒,“我真的没骗你,我这里,有一封她写给你的信,你看完后,就明白了。”
刘德元从兜里赶忙掏出一封信,递给舒明泰。
舒明泰收起拳头,半信半疑地接过那封信,打开来。
一枚碧绿的麒麟佩包裹在其间,看着麒麟佩,舒明泰直觉很不好。
再看书信,上面果然是江曼玉的字迹,舒明泰不由得一扫担忧,喜极而泣。
可是看着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僵硬,凝固。
上面清晰地写着——
吾爱如见:
江家桑园里的蚕儿已经吐丝破茧,美丽的彩蝶,华美的衣裳,宣告春天的死亡。
山谷里绿肥红瘦,杜鹃声声啼血,短短数日,你我隔了一个世界。
从出生到现在,江家的玉小姐一直是人们眼中的好姑娘,好女子,是所有少女艳羡的名门贵族之女。然而有谁知道,这背后,是天大的讽刺。
家,模糊不清;亲人,血缘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