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子?”
琼妃听话的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上面那晶莹剔透的玉镯子完好无损。
琼妃抖了抖手腕:
“怎么了,爷爷?”
“你一直戴在手上?”
琼永蹙了蹙眉。
琼妃:“一直戴在手上,爷爷你嘱咐过我。自从有记忆起,我就镯不离身,就算是吃饭、睡觉都没有摘下来过。”
琼永面色逐渐凝重:
“十几年了,都十几年了。爷爷以为你今天终于碰上了有缘人。”
琼妃:“什么有缘人?”
琼永看了她一眼,唇启了又闭,终于说出了口:
“你六岁那一年,患上了一场怪病。无论吃什么药都治不好,请遍了琼州所有的名医,结果都束手无策。你当时虚弱的只能趴在床上,又食不下咽,高烧不退。”
他的眼睛突然神采奕奕:
“有一天,外面传来一阵琴声,你莫名其妙的跟随音乐跳舞,当场病就好了。”
琼永在房间里面踱来踱去,就像一点一点挪开记忆的闸门:
“我急忙出门寻找那琴声的来源,究竟是何方神圣?那人没有留下姓名,只是看着这个镯子说,这镯子本是阴阳一对,另外那个在你的有缘人身上。
“一旦两个镯子相遇,就会彼此吸引,你和有缘人就会黏在一起,无论如何都分不开……”
琼妃默默的听完,愁容满面:
“爷爷,你所说的有缘人,该不会就是那个街痞流氓吧?”
琼永看向窗外:
“原本,我知晓街上的情况后,也以为天秀就是那个有缘人。可是我搜便了他的全身上下,都没有发现镯子。”
琼妃想起他一头栽腿上,只是为了一串冰糖葫芦,于是脸红的说:
“他可是一个穷光蛋,哪来什么镯子。”
琼永自顾自的重重叹息:
“可惜啊~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我庆幸还来不及呢~如果镯子真的在他那儿,我真的宁愿死了算了~”
“我从小到大教过你多少次了,凡事都有变数,说话不能说的太绝。”
……
“先生~我回来了~”
天秀还没踏进当铺的门槛,就喊起张老先生了。
张老先生闻声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原本就因为天秀街上惹是生非而心不在焉。
他急急忙忙跑去相迎,用扇子拍了拍天秀的胸膛:
“天秀,你没事吧?啊?”
“我当然没事啦~看把你吓的~”
张老先生工作走火入魔,用放大镜观察天秀的五脏六腑,可能把他的人身安危看的比老古董都重要了。
“我呢,虽然镯子是掉了。可是呢,俗话说得好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歹我还有掌柜可以当啊~聊胜于无~”
张老先生正要对还蒙在鼓里、沾沾自喜的天秀说个究竟——
隔间的大壮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不要啊!”
“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尖声尖气的骂道。
这个老女人叫做王婆,是当铺的管事。她平时就不给天秀好脸色,刻薄刁钻。
“别打了!”
天秀甩下张老先生冲去,居然见到动手动脚、将大壮按在桌子上捶的不是那八婆,而是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