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侯?”南栗神色微转,迅速掩饰而笑,:“此事,乃是家兄所为,本将军并不知情。”
:“是吗?”
南栗冷笑道:“萧伯侯早已辞官云游,不问世事,他又能奈本将军何?”
胶鬲笑而不语,阔步离去……
……………………
周军撤军前行,前方迎面跑来一行人马,约十几人,马背上一头发苍白,须长三寸的老头格外显眼。
姬封紧盯着老头,蓦然道:“这似乎是萧莫,萧伯侯。”
马儿停步,白发苍苍老头下马走来,正是贤妃的叔父,萧叔侯的亲哥哥,萧伯侯萧莫。
萧莫本已经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得知弟弟萧翊山被杀,立即赶回大商来讨说法,听闻武王正兴兵伐纣,顺道赶来相助。
萧莫看着下马迎来的姬封,施礼道:“康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姬封回礼道:“不及萧老悠闲自在,云游寻仙呐!”
萧莫上前看了看武王,觉得他眉宇间颇有几番西伯侯的神韵,见他们勃然撤军,施礼道:“武王集结众诸侯于此,难道只是为了来黄河岸边观赏河流美景吗?”
见武王深思不语,姬封忙道:“萧老有所不知,方才各诸侯正集结赴商,听闻,是东伯侯嫁女联姻,纣王不日纳妾,天不遂愿,时机未到啊!”
:“哼!大王一把年纪了,还纳妾,真是荒唐!”萧莫看看四周参与伐纣的诸侯,还有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当年萧莫离开朝堂是因为大王不听劝谏,如今,自己的弟弟无端死于非命,他不能什么也不做。
萧莫道:“武王,康王,请借一步说话。”
避开众人后,萧莫道:“当年老夫劝谏大王拆毁鹿台,削减苦役,可惜大王被妖妃所惑,不止不拆鹿台,还大肆修建酒池肉林,摘星楼,扩建沙丘园林楼台,捕捉大量野兽飞鸟,百姓怨声载道,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大肆残杀忠良大臣。”
武王听萧莫对纣王如此评价,觉得话里有话,询问道:“萧老已是世外仙人,不知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萧莫悲伤道:“舍弟无罪无过,无端被南氏兄弟陷害,以巫蛊之术谋害大王,纵使那残暴昏君挥下屠刀,含冤枉死,侄儿也被南华匹夫借口屠杀,我萧氏世代为殷商效力,竟然落得如此悲凉下场,老夫咽不下这口厄气。”
姬封闻言惊叹,转而劝解道:“萧老,且听我一言,如若如此,万不可去讨要说法,如若纣王是个讲理的明君,萧叔侯亦不至于惨死。”
武王见萧莫老成持重,神情中充满了悲愤,想起了他写给姜子牙的信,:“之前萧老书信与姜尚,言明可以拉拢三亲,不知萧老有何妙计?”
萧莫瞬间拉住武王的手,:“武王,老夫这副残躯死不足惜,唯一有用的,便是试试说服三贤,站到武王这边。”
:“如果能得三贤相助,殷商势必大乱,只是,这恐怕并非易事。”
萧莫转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如若旁人劝说,必然无果,老夫与三位亲王同朝多年,交情深厚,但凡心怀天下之大家,均不愿辅佐纣王那般暴虐昏君,三贤亦是血脉相连,无奈为之,待老夫言明厉害,他们多少会听老夫之言。”
武王和姬封觉得有些道理,三亲自然不是那么好说服的,正常也没有人会劝他们扔了亲王之位,弄死自己的亲人投奔周国,但是,如果有一个关系不错的老友敢那么劝说呢?
武王顿了顿,思虑道:“话虽如此,可三亲乃王室宗亲,如若真被萧老顺服,愿舍本为苍生,本王又能许他们何?以安抚此大义呢?”
萧莫肃然道:“武王多虑了,老夫对三亲甚为了解,丞相比干心怀治国韬略,与老夫亦是姻戚眷兄,为了一双儿女着想,必然对暴君有所忌惮。微王本是先王长子,只因当年先王一意孤行废长立幼,使得微王错失王位,若说他对此事心中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至于箕王,确实一心想劝谏纣王改正恶习,成为万民敬仰之贤主,可是昏君刚愎自负,残杀忠良,又怎会听得尽忠言良语,撇开君臣,叔侄之间早有了嫌隙。”
武王和姬封接连点头,萧莫一番话削金断玉,分析得合情合理。
:“今日有幸得见武王,实乃天意!武王只需赐书一封,承诺有意与三亲缔结友好,事成后,愿意将殷商都城交于三亲打理,其余之事就交由老夫,老夫只要一口气尚存,立誓要将暴君拉下王座……”
武王瞬间拉住萧莫的手,:“能遇到萧老,寡人不枉孟津之行呐!来人啊,笔墨伺候……”
:“是。”护卫随即端来笔墨。
武王大笔一挥,写下了与三亲缔结承诺之盟约。
萧莫看了看盟约信函,神色微滞,:“好!武王……老夫还想武王再为一人立下盟约。”
:“哦?何人?”
:“老夫曾与文王,姜尚,同朝为殷商效力,武王可知,除了老夫与姜尚,令尊还曾提携过一位大人,甚为投契,相交匪浅,此人名为胶鬲。”
武王和姬封面面相觑,姬康脑中转动,片刻后道:“莫非萧老所说之人是运城五老峰黑风洞之洞主,纣王钦赐士大夫,盐商胶鬲?”
见萧莫点头,武王凝神思索,:“此人是先父相交故友,曾有提携之恩,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