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邓云引疾风骑正赶间,在一处高坡上见得杨再兴正与一员辽军大将厮杀,占尽上风,心中一喜,速引疾风骑赶进。待邓云率兵赶到时,杨再兴已率恶豹骑发起冲锋,姑于岚部几乎被杀的溃散。邓云心头一阵,大喝一声,引兵即往助战。恶豹骑部见得邓云引疾风骑来助,士气大震。混杀一阵后,辽军前后都是被杀得溃散,兵士四处而逃。杨再兴正追赶姑于岚,嘶声破骂不绝。邓云见势已成定局,大喝投降不死,命兵士收拢俘虏。这时,一个斥候急忙赶来,报说杨再兴正对那辽军大将死追不放,一直望新州城杀去。
“不好!”邓云心头一震,忙令兵士鸣金收兵,霎时间鸣金收军的号角声纷纷而起。前头恶豹骑也不顾追杀辽兵,纷纷往后而赶。杨再兴听了,也是面色一变,恍然间见得新州城近在眼前,顿时大惊失色。原来却是杨再兴顾着去追杀姑于岚,就似饿疯了的豹子,眼里只有猎物,全然忘了周围的景象。
再说,此下正好左右无人,城上不知何人大喝一声散开。杨再兴豹眼一瞪,勒马就逃。陡然间,如同一道道轰雷飞连劈下,轰鸣不觉,在杨再兴策马奔驰而去的身影后,火突土扬,风尘滚滚,一连四、五处,迅速蔓延开去。邓云还有一众兵士都是看得心惊肉跳。所幸,转眼之间,杨再兴从蒙蒙风尘里驰马突出,那些正是狂喜叫好的辽人,顿时面色剧变,如坠万丈冰渊。
“听我号令~~!!!方圆二十丈内,凡有辽贼,一个不留~~!!!”邓云刀目凶光大胜,适才这些辽人之举已然惹怒了他。邓云令声一落,疾风骑、恶豹骑或是发箭或是突杀,杀得四周辽兵惨叫不绝,状若疯狂地不断向远处奔逃。邓云一手舞棍,一手挥剑,飞马直突,一路怒毙七、八个辽兵,倏然迎向杨再兴。
“杨大哥可有大碍!!?”邓云疾呼叫道。杨再兴放荡笑起,尽是不羁之味:“哈哈哈哈~~!!就这区区震天雷,焉能震得住我杨豹子!?”
邓云听言,不禁欣然一笑,两人遂并马转回而杀。须臾,在邓云所命令厮杀的范围内,辽兵大多逃去。剩下的辽兵都是毫无还手之力,任由宰杀。邓云眉头一皱,怒火褪去后,也不愿再这般屠杀下去,遂下令撤兵退去。
另一边,待姑于岚逃回新州城中,羞愤不已,已在无颜去见耶律唐纵还有一众将士,便吩咐人传报身上有伤,先去医治,便纵马望城内赶去。其部将急去报说。
耶律唐纵听说姑于岚负伤,顿时面色一变,急欲赶去看望。这时,一员将士忽然冷声讽刺道:“晋王何须多虑!适才姑将军夸下海口,如今却挫败而归,怕是无脸见人,自找说辞!晋王如若去了,岂不是让姑将军自打嘴巴,无地自容?”
姑于岚那部将一听,霍然色变,如同一头被踩了尾巴的恶犬,立即便与那出言不逊的辽将争吵起来。耶律唐纵心头一怒,两人皆厉声喝叱,命其余将士整顿兵马,遂自引着数将往校场赶去看望。
姑于岚回到校场,喝退左右,独自一人在帐,想起今日种种屈辱,又羞又怒,砸案掀席,以作泄恨。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帐外有人报说,耶律唐纵来见。姑于岚心中正恼,也不愿被耶律唐纵识穿,正欲喝话。耶律唐纵却先走入了帐篷。姑于岚见状,虽是恼羞成怒,但却不敢喝叱耶律唐纵。耶律唐纵见帐内一片狼藉,轻声一叹,低声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姑将军何必如此大动肝火?”
姑于岚听了,却觉得他在讽刺,冷哼一声,却是不答。耶律唐纵心知姑于岚好面,好言安抚一阵后,也不愿再是多说,遂便告退而去。
耶律唐纵离去不久,姑于岚面色陡地变得狰狞无比,命人召适才那报说将士进帐。不一时,那将士赶到,便见寒光一闪,姑于岚已然拔出宝剑,飞砍过来。
“小人无罪!!将军为何杀人!?“
那将士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连忙避开。姑于岚一剑砍空,转身一脚踹去,把那将士踹翻在地,提剑就砍。
“将军饶命!!小人依命报说,却是那耶律唐纵有意来辱将军!!”
剑光猝地一止,姑于岚那张丑陋的大脸变得扭曲起来,冷声喝道:“与我细细说来!若有半句虚言,小心你项上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