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欲要何为?”就在众人都不禁被这美人所惊时,邓云依旧从容笃定,不带一丝情感的冷声问道。
“回禀邓公,贱奴名叫金樽。此番过来,是望举族投靠,成为邓公附庸,为邓公效命。”金樽的声音很好听,而且有一种不屈的味道,更令人生出征服之心。
“哈哈哈~~!!你们这些异族番民几乎被我麾下兄弟杀干杀净,想在瀛洲城内,不过只剩下些老幼妇孺,我要之何用!?”邓云闻言大笑,语气里尽是鄙夷的味道。
“邓公所言极是。贱奴若无足可令邓公动心的筹码,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冒昧来见。实不相瞒,负责瀛洲城东、西二门的头领,还有十数个小头目,都被贱奴以奇药操控,只要贱奴一声令下,邓公随时都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兵不血刃的将之取下。”金樽依旧一副恭敬摸样。邓云闻言,面色一凝,乌阿哈却是大怒,喝声叫道:“你等这些阴险小人,原来早就居心叵测,恨早前未将你等杀尽屠尽!!”
金樽并不理会,连头都没抬起。这时,黄机密向邓云暗打一个眼色,邓云领会,笑道:“你这般一说,我确也有几分动心。接纳你等也非不可,但你必须留在我左右。”
金樽似乎早有所料,又再一叩,恭答道:“贱奴愿听主子吩咐。”
于是,邓云遂与众人定好计策,教同来的东海人回去安排,就明日三更把东、西城门献了,到时自有大军前来接应。东海人领命而退,其中有几个暗与金樽对了眼色,却也无瞒过邓云的火眼金睛。
随后,邓云又令郑明先替金樽安排住宿歇息,暗里意思就是教郑明暗中监视。郑明会意,遂带着金樽离去。
“主公是要利用这些东海人?”郑明与金樽离去不久,梁兴面色不免有几分黑沉问道。可知前番厮杀,梁兴麾下死了足足五百人,梁兴对这些东海人可谓是恨之入骨。
“主公,何必多此一举!瀛洲城内不是已有乌阿哈的旧部来降了么!?”牛皋一瞪大眼,瓮声瓮气地叫道,他对东海人之恨,自不用说。
“两位兄弟稍安勿躁。若我所猜无误,那东、西两门的头领,正是那些要降的旧部,乌阿哈我说的是与不是?”邓云淡淡一笑,双目赫赫发光,转眼望向了乌阿哈。乌阿哈心头一紧,似乎被说中心事,连忙跪下道:“正如主公所言,小人万无料到,他们竟成为东海人的傀儡!”
乌阿哈此言一出,除了黄机密外,众人无不大惊。黄机密与邓云一对眼色,笑道:“主公真是细心,想是从那曼陀罗那里料到此事。故而一直按兵不动,等这些东海人按捺不住,主动露出狐狸尾巴。”
邓云微笑颔首。牛皋一脸茫然之色,问道:“这又怎说?”
“大蛮子,你真该多用用你那颗大脑袋!东海人一开始是打算诱我等大军入城,然后集合瀛洲城内的军民,来杀我等个措手不及。可等了许久,却不见我等回信,又见我等在东海连日增兵,人多势众,知道时势比人强,方才没了抵抗之心,前来投之。话说这些东海人城府颇深,兼之毫无忠义、气节,能屈能伸,实在是不简单呐!!”黄机密轻叹一声,面色里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哈!原来如此!而主公这不正是将计就计,趁机夺了瀛洲,然后再将之铲除,这正所谓什么卸杀什么驴!”牛皋一听,哈哈大笑,这才明白过来。
“是卸磨杀驴。”邓云轻声一笑,也被牛皋逗得一乐。这时,梁兴又一皱眉头问道:“可主公又为何要留下那叫金樽的东海女子?”
“此女神采飞扬,虽有心掩饰,却也瞒不过我,何况我看她无论是步伐、神态、身手、气势都属上流,随来的那些东海人功夫也是不低,却都隐隐以她为首,此女身份绝不简单。留在此处,自然作为人质所用。”邓云疾言厉色,迅速答道。梁兴听罢,不由醒悟过来。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于是,邓云各下命令,准备战事,打算明日一举攻破瀛洲。
当夜,因明日战事至关重要,大多人都早去歇息。邓云和黄机密还有一些细节商议,到了快二更时候才各自散去。
且说明月当头,邓云独自一人走在走廊上,只身孤影,显得有几分寂寥。夺下瀛洲,他便将宣告天下,拥地自立,揭竿起义。到时,事成定局,他永远都将背负反贼之名。一念转间,先是恩师周侗,再有宗泽、宗颖父子、韩世忠、呼延通、王刚等人身影在脑中闪过。
邓云轻声叹气,步伐不觉沉重起来,最后一个浑身有着无与伦比的浩然正气,如似天神般的男子出现在脑海之中,正是‘义弟’岳飞的身影。
“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