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用幽默的话,更能煽动人心,那数十个贼匪听得大笑,不过各个眼中都是精光闪闪,都是迫不及待。
张用一抹鼻子,笑道:“嘿嘿。不过诸位兄弟待会出了这大王上后,可就要一切听我吩咐。要不然,赏金拿不到,还要丢了性命,那可就不值了。”
贼匪听了,不知觉中忽然对张用有了一种莫大的信任,纷纷颔首应和,都说愿听张用之令,谁敢违抗,大家伙跟谁急。张用看也差不多了,遂又一笑,道:“好!时候也差不多了。待会下山后,大家伙都那些泥土把自己身上抹黑了,见到了官兵也别一脸凶神恶煞,就像是见到咱爹咱娘一样。大家伙记着,我们是一群嫉恶如仇,却被这大王山的贼匪掳拐上山的良好百姓。这次下山正是要去投靠官府,其他的一切看我指示,我不在时大家伙随机应变。我那同乡从小就老实顽固,单纯善良,他麾下的兵马绝不会像其他官兵那样欺负人,只要记着我刚才说的几点,必能相安无事!”
这数十贼匪见张用说得真切,各个谨记在心。张用吩咐好后,终于开始出发。
不知不觉中,快到夜里二更时候。这夜,岳飞正于帐中夜观兵法,这几日他屡立战功,刘韬得知后大喜,修书一封,派流星马回复,升迁岳飞为武节郎,调为千人将,部队扩张千人。刘韬信力本是教岳飞接到信即日起,挑选兵士,可岳飞却想仓促编入,难以相合,暂无依命行事。
岳飞看得正是入神,忽然有一斥候小队长来报,说发觉了一伙数十人的贼匪,看他们狼狈的样子应该是从山寨里逃下来的。为首一人说是岳飞的同乡故人,特来投靠。岳飞闻言,不由面色一怔,遂出帐赶去。
不一时,岳飞见到一群数十人的贼匪,各个衣衫不整,满是泥土,为首一个却是气定神闲,竟和周边的官兵有说有笑,忽然转眼看来。
与此同时,岳飞也望了过去,虽是快有二十多年不见,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从小古灵精怪的张用。可张用见岳飞长得健硕魁梧,鹏目有神,面如雕刻,有棱有角,不怒而威,宛如天神下凡一般,一时间实在认不出岳飞,直到周遭兵士纷纷毕恭毕敬地对着岳飞拜礼,张用才知道面前如神人一般的将士,正是岳飞。
“你果真是汤阴那爱哭鬼!?”张用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急急推开两个兵士,往岳飞赶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宛如要把岳飞从头到脚看清似的。
“呵呵。你不正是汤阴那小滑头么!”岳飞嘴角咧出一丝笑容,张用听到小滑头两字,眼睛一瞪,终于确认面前这个人就是岳飞。两人相看一阵,脑海里都闪过孩童时,那段虽苦却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童年时光,一时感触极多,不知是感触岁月流逝之快,还是感触这些年对方变化之大。
须臾,两人都张开了臂膀,重重地熊抱在一起,都是大声地笑了起来。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两人变化多大,那一段儿童时光,两人确都是对方最要好的好友。两人曾经一起在河里摸鱼捉螃蟹,一起打闹玩乐。而自少顽皮的张用,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但他也够义气,经常把偷到的东西与岳飞一起分享。岳飞少时不懂事,每次听张用说,是从家里带出来的,想也不想,傻乎乎就信了。
有一回,张用偷了一坛酒先藏了起来,然后和岳飞打猎,那日运气不错,猎到了一只山鸡。岳飞把鸡烤好,张用去把酒取来。但岳飞看到这酒时,还疑虑张用从哪里拿来的,听张用说是他一个叔伯给的,岳飞便也信了。两个孩子也爱尝鲜,尝了人生第一口酒后,都觉得刺辣难喝极了,却不愿意输给对方,两个孩子斗着喝,也不知自己根底多少,不知不觉竟喝了一小坛,直接醉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