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日邓云与韩世忠密谋已定。因天盆口下尚有大量宋兵扎据,邓云不敢轻动燕京的兵力,遂命徐庆、杨再兴率新州、妫州的兵马,分别攻打武州、儒州。徐庆、杨再兴领命,各率大军出发。而武、儒两州的金军的兵力本就虚弱,兼无骁勇之将,可挡徐庆、杨再兴这两员虎将,兼之蛮军皆有龙火炮、震天雷的犀利火炮助阵,各城里的金兵都被打得措手不及,故而屡番挫败。在这两月里,徐、杨两军合计已经攻克武、儒两州大小城池数十多座。几乎攻克两州大半面积。
斡离不见蛮军势大,锐不可当,虽有退意,却恐后路被断,正被困于幽州的大军若有万一,无法撤回。因武、儒两州临近,便将各部残兵败将集聚于武、儒两州中央边界的临风城内。徐庆、杨再兴两人互通战报。不久后两人有了共同的决定,斡离不由徐庆讨伐,杨再兴继续发兵攻打顺州,即时可与正于幽州作战的邓云接应。
话说,此下正于临风城内,斡离不已收到来自柳城的战报,眉头紧锁,叹声道:“蛮匪来势汹涌,又有火炮作为攻城利器,就凭三弟那八千兵马,恐怕难以据守多久。若阳乐一破,龙蛮子麾下大军便能直逼柳城。此时,那杨豹子又在攻打顺州,准备杀往幽州接应。父皇形势不容乐观啊!”
斡离不此言一出,席下诸将无不变色,立马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却都是些毫无建地的说辞。斡离不眼眸一瞪,忽然一声怒吼,声威骇人,众将皆惊。
“我军当下之急,乃是把守此城。切莫不可自乱阵脚。就算有个万一,父皇也可远走檀州。”斡离不面色一凝,沉声而道。
一将听了,不由面色一紧,急道:“可檀州之内,有上万辽人残兵聚集,这些辽人对我等金人都是恨之入骨,若拼死相拦,与蛮贼联合,如之奈何!?”
“这你且无需要怕。那些辽人不过都是乌合之众,以我军士之锐,只需一员猛将,数千兵马便可杀破。如今就怕那龙蛮子进军神速,三弟并未能为父皇争取时间!”
斡离不说着说着,面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就在此时,外面忽然又响起连阵巨鸣轰响,随即不久便有人来报,徐庆在外正以火炮攻打城池!
话说,徐庆素来作战骁勇,深熟兵法,军队纪律严明,且又占有兵力优势,而斡离不麾下都是些残兵败将。前些日子,两军连番激斗后,徐庆在城下抢下阵地,也不惧城内金兵来袭,就在城外数里之外设立营寨,之后每日日夜以火炮攻打。
如今临风城已是千疮百孔,恐怕蛮军如此攻打下去,三日之内便要被攻破。
“这些蛮匪如何来得这些犀利火炮!!若非这些火炮,我大金军队岂会落魄至此!!”斡离不闻报,素来温和的他也不禁大怒,一拍奏案。
就在此时,一人却是面色冷然,阴声怪气地道:“其实情势绝非二太子所料如此恶劣。若二太子早愿听我之言,又岂会落得如此地步!?”
斡离不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瞪,脸上露出几分怒色,喝道:“我大金若要统率天下,不可单凭武力,且要仁德兼备,如此恶事一旦传出,我军日后凡遇此事,纷纷效仿,无需多久,大金恶名便传遍天下,受万夫所指!!”
“哼。我却以为二太子太过杞人忧天,如今正是我大金危难之时,一旦陛下有个万一,恐怕整个大金国都会动荡,又谈何统率天下!?”
说话人,名叫拉翰嘛,乃是阿骨打弟兄的子嗣,为人阴险狡诈,毒辣过人,为求目的,无所为而不极。
拉翰嘛此言一落,各席上的将士竟也纷纷附和。斡离不长叹一声,见诸将如此,想了好一阵,最终还是颔首答应。
次日,在城外黄土平原上,徐庆一身火红战袍,目光锐利,手中一杆凤凰火鵰枪,骑着一匹红纱马,整个人如同一团焚烧的火焰。在他身边四周的将士,只要看到了他,都不由面色一震,胆气大壮。
“三军听令!!前军列好防阵,提备金人来袭。骑兵队在左右两翼掩护,炮兵队居中攻打。后军部队各做准备,随时接应!!”徐庆厉声嘶喊,诸将纷纷领命,各转马奔走。
不一时,只见破烂的城头之上,突然出现了数百个百姓,都是些老幼妇孺。徐庆一看,丹凤目刹地瞪得斗大,一股极其恐怖的杀气,从徐庆身上汹涌爆发。
“金贼~~!!!!!”
徐庆一声怒喝,拔马就冲。在他身边将士都是吓了一跳,连忙跟随赶去。须臾之际,徐庆来到城下,举枪大骂:“城上的金贼听着~~!!!两军战事,焉可牵连无辜!!速速放了这些百姓!!!”
可就在徐庆话音刚落,城上猝然乱箭飞落,徐庆面色一惊,忙拧起手中凤凰火鵰枪扫打乱箭,退后数十丈后。蓦然,城门骤开,一队骑兵倏然杀出。徐庆怒得面容抖颤,却无应战,转马就逃。那一队金人骑兵飞突杀上,大骂不绝。
说是迟那时快,徐庆猝地拔马一转,如道脱弦之矢奔飞而去。那正赶来的金将,避之不及,被徐庆一枪刺中咽喉。与此同时,徐庆的从骑也纷纷杀到,混杀一阵,金兵大败而退。徐庆忿然厮杀,又被城上乱箭射退。
徐庆气愤不已,遂转马归去,因恐误伤百姓,却又教炮兵队不可轻动。于是两军反而因此相安无事,皆都按兵不动。
斡离不得知后,对徐庆的仁义暗叹不已,心中羞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