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常言,战场交战,绝非凭血气之勇。把握时机,往往才是决出胜负的关键!!贼寇势大,若要胜之,唯有擒住杨幺。我早料定韩伯父,在等候时机,但一出时,必是致命一击!!此时正是时机,游奕军可出矣!!”岳云却也是智略过人,张宪一听,顿时醒悟,颔首应道:“少将军年纪轻轻,就能尽得师傅真传,宪不如也。”
“嘿嘿,张大哥这话说得倒不对了。我爹爹常说你本事比我高强多了,何必妄自菲薄!”岳云一边说着,一边上马。张宪听了,不由面色一震,疾道:“师傅果真有此言?”
在张宪心目中,岳飞犹如神明,敬重无比。只要是岳飞一句话,张宪就算要掉脑袋,也绝不会犹豫。而岳飞平日对张宪极为严厉,少有赞词,因此对于张宪来说,就算是岳飞轻描淡写的一句赞词,也是尤为可贵。
“哈哈,我爹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看他对你严厉,实在心里把你当着儿子来疼。有时连我这个亲生骨肉也妒忌你哩!”岳云灿然而笑,说着一夹马腹,驰马飞起。张宪大喜,斗志昂扬,连忙招呼游奕军兵士上马出阵。
说时迟那时快,话说杨幺眼见官兵竟敢打开寨门,与自军拼杀,暗笑不已,正在指挥中军部众不断压上,打算以人海战术攻破宋营。哪知,忽然有人来报,说韩世忠领一军发起突击,正往中军杀来。
杨幺先是一惊,但很快面色就阴沉下来。这杨幺也算是枭雄人物,暗里腹诽:“韩世忠此举无疑是孤注一掷,若是我心畏逃去,三军士气尽失,无疑是自毁长城。但若我留在此地,三军都敢拼死,又可诱得那韩世忠前来。韩世忠深入我军腹地,孤军奋战,而我却有十数万兵众,何须俱他~~!!?”
杨幺想罢,顿时面色一震,令左右精锐都去左路,务必将韩世忠杀了,若能取得他头颅,万金赏赐,他日更可封为王侯。一众头目听了,士气高涨,各个争先率领部署杀去。
与此同时,韩世忠领兵不断突进,已快到中军,陡然中军内无数寇匪在一个个头目带领之下,汹涌扑来。韩世忠面色一震,眼看寇匪数量足有数万之众,如浪潮翻涌,也不由动容。
“贼匪虽多,却都是乌合之众,有何惧哉!!?杀~~!!!”不过韩世忠很快就打起精神,大吼一声,策马朝着人山人海一般的寇匪杀去。苏德神色大震,嘶声大喝,鼓舞士兵,立即追随杀去。
霎时间,如同波开浪裂,随着韩世忠不断冲突,贼匪纷纷暴飞翻倒。韩世忠越杀越深,一连杀了好几个贼匪头目时,忽听杀声从后传来,回头一望,竟见贼匪把自己与部署给截断了。
“哈哈哈~~!!韩世忠,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一个贼匪头目,提一金刀飞马而出,狂声大笑。
“韩老贼你项上人头可是价值黄金万两,何不快快下马受死,如此我等弟兄或者还会手下留情,不把你碎尸万段~!!!”一个大汉从后飞马而出,狞笑而道。
“哼!!一群宵小鼠辈,也想要韩某项yd_sj;
上首级,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韩世忠面色一寒,身上刹时爆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惊人气势,那两个头目,只见其后有一面双翼飞虎相势仰天咆哮,顿时心头一揪,面色剧变。
另一边,韩彦直率兵也在不断突进,虽然不够其父那部人马迅疾,但也快要杀到了中军。
忽然,韩彦直见中军大量人马都杀往左路,不由面色大变,心头一急,唯恐其父有个万一,连忙催军突进。于是,其部上下,无不卯劲突杀,寇匪奋力抵挡,两军各有折损。韩彦直一头当先,嘶声咆哮,连杀数员贼将,樊成、伍尚志也飞马狂奔,一左一右,护在韩彦直左右。
这时,杨幺听说右边也来了一部骑兵,领军之将正是韩彦直,暗想这父子两人都欲拼命取他头颅。不过杨幺早前,已听说韩彦直受伤不轻,其部人马连番恶战,想都是强弩之末,却是不惧,又令数员贼将前往拦截。于是,在杨幺身边的护卫又去了大半。
韩彦直浴血奋战,不过寇匪始终人数太多,随着韩彦直突入愈深,寇匪终于将其围住。正如杨幺所料,厮杀至今,樊成、伍尚志等将几乎都是筋疲力尽,眼见韩彦直被围,连忙来救。
在众人围攻之下,韩彦直只顾厮杀,身上血口无数,已然化作了一个血人。
韩彦直之所以如此拼命,是因为他很清楚,其父一开始争先突进,引去寇匪中军大量兵马,就是为了以身为饵,替他这路人马引出敌军的空档,让他有机可乘,杀了杨幺。
“尔等这些叛贼,杀不了我韩彦直~~!!!”韩彦直一声怒吼,满是血液的枪支,赫然刺破了当面迎来的一个贼将的头颅,策马奔去时,左右忽然响起两道弓弦暴响,两根冷箭朝着韩彦直射来。韩彦直却已杀得失了理智,竟全然不顾。幸好樊成、伍尚志来救及时,不过樊成却是招打不及,被射中右肩。伍尚志虽然挡下,却被一个赶来偷袭的贼将,砍中左腿。
另一边,在韩世忠那处,尸体遍地,画戟洒血。只见韩世忠一身血甲,如同地狱血池中的魔神,死在他戟下的贼将、寇兵不计其数。饶是如此,韩世忠也是遍体鳞伤,若非苏德率兵来救及时,恐怕韩世忠此时已深受重伤。
而这些贼匪也敢拼命,毕竟只要杀了韩世忠,不但能得到巨金赏赐,而且还能名扬天下,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