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笼绡这左一句右一句的体贴话,怕是再冷情的人心都会融化了,又何况是润玉这初尝温暖的人呢。他本就有很多话想对笼绡说,见她这么坚持的想要留在自己身边,哪还会推开她。
润玉嘴角含笑的朝笼绡点点头,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在笼绡的头上轻轻拍了拍。
旭凤比月下仙人晚到了一些,可从进了璇玑宫起他便一言不发,现在看到润玉的情况稳定下来了,上前一步向润玉行了一礼后充满歉意道:“润玉对不起,今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硬拉着你用真剑比试的,还伤到了你。抱歉。”
润玉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我知道旭凤你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这伤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既拔剑迎战,便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再说你也受伤了,你的伤势要紧吗?”
“我的伤口很浅,内伤也不重,已经用母后以前给我的伤药都处理过了。”旭凤顿了顿接着说,“我已下令让今日看到的仙侍们不准上奏,所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璇玑宫殿外传来一阵喧闹。
“大胆润玉,竟敢借口比试加害我儿。”一身凤袍的天后气势汹汹的踏入内殿,身后跟着好些仙娥。
“润玉/旭凤/笼绡/丹朱拜见母神/母后/天后。”璇玑宫内的四位见天后竟然来了,赶紧纷纷见礼。
“母后,你误会了,今日其实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硬要和润玉比试的,而且润玉伤得比儿臣重多了。”旭凤知道自己的母后定是来问罪的,赶紧解释道。
“母神恕罪,儿臣不是有意要伤害旭凤的,是儿臣大意了,儿臣甘愿领罚。”润玉见天后来者不善,且让旭凤受伤是事实,知道今日是难逃责罚了。
“天后娘娘,切磋武艺难免会有磕绊,笼绡今日一直都在场,笼绡可以作证两位兄长都是无心的。”笼绡担心天后真的会降罪于润玉,焦急的求情。
“哼,谁知道是不是有心之人趁机伤害吾儿,再做戏的让自己受伤好逃脱责罚。”天后语气不善的质疑。
“母后,请你相信儿臣。今日真的是儿臣的错,是儿臣伤了润玉。润玉只是为了抵挡才不小心伤到儿臣的。若是要责罚也应该责罚儿臣才是。”
见自己的儿子反而帮着润玉说话,天后是恨铁不成钢,“旭凤你不用再帮着他说话了,即便他是无心的,可他作为兄长伤到了幼弟便是失责,”天后接着道,“还有你,笼绡。你既在场,怎可以不劝着点儿旭凤,看到旭凤受伤后也应该立即向我禀告,而不是让他带着伤去找月老。你以为你撺掇旭凤瞒而不报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所以今日你也要受罚!”
“母后/母神不可!”旭凤和润玉齐齐惊呼。
“母神,今日全是润玉一人的过失,笼绡尚且年幼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还请母后要罚就罚润玉一人吧。”原本神色淡然的润玉在听到笼绡也要受罚时一下变了脸色。他对天后的偏心早已是视如常态,可他绝对不能让无辜的笼绡因自己而受到牵连。
“母后,笼绡今日劝阻过儿臣,是儿臣没有听从她的话,且儿臣不想母后为儿臣担心,这才不让那些仙侍们告知母后,也是儿臣主动去找叔父帮忙的,一切与笼绡无关。”旭凤也赶紧求情。
月下仙人知道这天后对旭凤的事格外上心,所以知道她必会怪罪于润玉,多半是他求情也没用,便不想趟这趟浑水。谁知她竟把火烧到笼绡头上了,这下他可坐不住了:“荼姚,这习武之人哪有不受伤的。今日旭凤不过是受了些许的小伤,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你这样他以后如何担负得起鸟族的重任啊。况且笼绡是我的徒儿,要不要处罚也该是我这个师父说了算吧。”
天后可以无视小辈们的求情,可月下仙人毕竟是天帝的亲弟弟,他都开口了,也不好不给他这个面子。天后这般想着沉着脸开口道:“既然月老都这么说了,那笼绡便交由你这个师父来处置吧。至于润玉,看在月老和你弟弟都为你求情的份上,母后便要你禁足三月,任何人不得探视,再抄写静心咒百遍,你可服?”
旭凤还想再劝,却被月下仙人扯了一下衣摆。旭凤朝他看去,只见月下仙人对他摇了摇头。
润玉见天后放过笼绡,心中一颗巨石落地,赶紧磕头叩谢:“润玉多谢母神开恩,润玉定会好生思过。”
月下仙人深知天后是个多记仇的人,为了不让她记恨笼绡,他也急忙表态:“我回去也会好好教导笼绡的。笼绡,快些谢过天后。”
笼绡知道事情再无回转之地,连她都差点被罚,润玉能够不受额外的皮肉之苦已是不易,她识时务的道:“笼绡谢过天后娘娘。”
天后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又瞪了润玉一眼,衣袖一挥,转身大步离开了璇玑宫。临走时,把旭凤也叫走了,说是要让仙医再好好检查看看。
天后和旭凤走后,月下仙人叹了口气将润玉扶回榻上。在叮嘱他好生照顾自己后,也不等笼绡与润玉道别,便急急地拖着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笼绡离开了璇玑宫。
诺大的璇玑宫又只剩下润玉一个人,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该有的样子。润玉沉默的看着笼绡的背影,口中喃喃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这样也好…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