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绡一听这话,立刻抬头,冲着润玉展开大大的笑颜:“多谢润玉兄长,笼绡日后怕是要常去忉扰兄长了,兄长可不能嫌笼绡麻烦啊。”
笼绡心里想的却是:太好了,润玉兄长既答应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借口不让我单独他的璇玑宫找他了。
润玉好笑的摇了摇头,心想:有着研讨水系法术的由头,笼绡来找我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关系了吧。
这般的自欺欺人,也真是没谁了。
旭凤看了看笑眯眯的笼绡,又看了看温和的望着笼绡的润玉,执起茶杯抿了一口,睡下眼睑不再开口。
自得了润玉的首肯后,笼绡三五不时的朝璇玑宫跑。虽然是找了修炼法术的借口,但润玉大了笼绡近两万岁,在水系术法上已是小有心得,所以也颇为严厉的盯着笼绡修炼。
对于笼绡来说,只要能够日日见到她颇为亲近的润玉兄长,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不会觉得无聊。故而笼绡十分勤勉努力,再加上她颇有天资,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的。月下仙人见笼绡的术法进步如此之快,也相信她真的只是去找润玉修习的,也没再多说什么。
旭凤多是在他自己的栖梧宫里修炼。天后对他的期望颇高,为他请了好几位鸟族的上神教授他火系术法,所以他也十分忙碌,但是只要一得空他便会去璇玑宫找润玉和笼绡,同他们一道修习。
这日,如同往常一样,润玉在符咒书上为笼绡做着批注,只见他将晦涩难懂的部分圈画出来,并在旁边标上注解以便笼绡可以更好的理解记诵。
笼绡立在他的身侧为他磨墨。其实这些事本应该由润玉的书童来做,可这璇玑宫不比栖梧宫有着众多的仙侍,璇玑宫一向清冷,处在九重天一个偏僻幽静的位置,甚少会有仙人过来。又因着润玉在天界尴尬的地位,仙侍们都觉得伺候润玉没有前途,所以璇玑宫除了几位在洒扫的仙侍,润玉连个书童都没有。
润玉也孤寂惯了,不习惯人伺候,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独自磨墨,煮茶,整理案几的。自笼绡出入这璇玑宫与润玉一道念书修炼,这些琐事都被笼绡主动揽了过去。
“润玉兄长这么幸苦的教导笼绡,这些端茶倒水磨墨整理的工作就交由我来吧。”此乃笼绡的原话。润玉在小事上向来是由着笼绡的性子的,也就让她做了。
在为润玉蓄上一杯茶水后,笼绡放下茶壶,亲热的坐到润玉的身旁。
“都说这字如其人,润玉兄长的字气韵流畅,结体工整而又舒展,紧中见放,自有一番雍容大度之气,和润玉兄长给人的感觉一样。”笼绡依着润玉看他为自己标注。
润玉听到笼绡的赞扬自然心下颇为欢喜,他道:“我看笼绡习的是飞白体,可是叔父教你的?”
“是啊,师父他老人家偏爱那龙飞凤舞的字体,所以旭凤兄长和我习的都是飞白体。”笼绡微叹了口气接着说,“润玉兄长都不知道那凤凰有多坏,他就仗着比我长了五千岁,多练了五千年的字,就嘲笑我说我的字不好看!这不前两日,他还扔了几幅他的字帖给我,让我照着他的字练习百遍,还说要检查。”
润玉听后内心一动,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道:“旭凤最擅飞白体,字体神采飞扬,飘逸显眼。只是单字尚可,若字字都用飞白体书写,未免失之轻浮,不合章法。”
笼绡对字体没有什么深入的体悟,只凭直觉的更喜欢润玉大气流畅的字体,所以听到润玉的话附和的点点头。
见笼绡附议,润玉顿了顿,接着道:“既然笼绡觉得润玉的字尚可,不若让我来教笼绡行草魏碑如何?”
笼绡自然是万分愿意的,刚笑着点头同意,可这头点了一半,不知转念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
润玉立刻心下一沉,手不自觉的攥紧,可是面上却丝毫不显,仍是那温文尔雅的样子。
“若是笼绡不愿,那也无妨。”润玉语气淡淡的说,他终究是不想为难笼绡的。
笼绡是个多七窍玲珑的,她敏感地觉得润玉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所谓,立刻解释道“润玉兄长误会了,润玉兄长愿意教笼绡书法,笼绡是再欢喜再愿意不过的了。”她急急地望向润玉的双眸接着说,“只是练字需要临摹,润玉兄长帮笼绡注解咒书,讲解法术已经够幸苦的了,再帮笼绡书写字帖岂不是会耽误润玉兄长更多的时间?笼绡不想润玉兄长那么累,这才生了犹豫。”
润玉在听到笼绡表达十分愿意学行草魏碑时,就松开了攥紧的手。待听到笼绡原来是担心自己会过于辛苦时,心更是软了下来。
“傻瓜,”润玉忍不住呢喃了一句,声音过小,笼绡并没有听清。
“我平时也是要练字的,将积攒下来的字给你作字帖用不就可以了,又何来的辛苦呢?再说帮你注解咒书,讲解法术都是润玉心甘情愿的。笼绡聪慧勤奋,学得这么好,作兄长的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觉得疲累。”
笼绡一听润玉的表扬笑眯了眼,亲热的朝润玉靠得更近了些。将手搭在润玉的手臂上,脸庞凑到润玉面前道,“是笼绡愚钝了,笼绡定然勤勉的练习行草魏碑,不会给润玉兄长丢脸的,到时候定要让旭凤兄长吓一跳,看他还敢嘲笑我。”
见笼绡对自己亲近的样子,润玉好笑的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看着笼绡无忧无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