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水夫人来过后,傅瑶心里总是惴惴的。
而接下来的时间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傅记酒楼的生意慢慢好转了,窑厂扩大后订单也多了很多。
水婉琳跟她母亲住在之前购置的一所三进的宅子里,地方很大,足够母女俩住了,对于水家产业没落之事虽然很难过,但想到自己的大仇报了也就没那么遗憾了。
水家虽然没落了,但是之前水婉琳的父亲在帮女儿订了亲事后就为她准备了好多陪嫁,包括好多田庄产业,这些都记在水婉琳的名下。这些陪嫁自然没被水老二抢走,现在,如果打理得当的话,母女俩完全不愁花销。
水老二的事情解决后,不管是出于感情还是男女大防的原因,傅谦都觉得自己对水婉琳多了份责任。因此,他特意回了趟琼州,将自己的想法跟父母说了,希望他们正式上门去提亲。
水老二串通胡人杀害大哥的事情早已传扬开来,王氏对水婉琳除了同情外也多了一点欣赏,反正,没那么排斥了。
傅权泽考虑的则是自己儿子又是救人,又是照顾人的,如果不娶人家怎么都说不过去,也就默认了。
傅谦心下大喜,立刻请求王氏去找媒人上门提亲。
对这桩婚事王氏虽然不是太满意,但这段时间,傅谦确实跟水婉琳接触的太频繁了。这对女子的闺誉肯定有损了,想想也的确不能做出背弃的事情了。只好跟着儿子到了甘州。
谁想到请了媒人去提亲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原因无二,傅谦的身份。
水婉琳的母亲是个温婉的妇人,在水老二夫妻的蛮横下很吃了一些苦头,但是为了女儿,她都忍了下来。这些天水家的变故,还有大火那晚傅谦的奋力相救,她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如果傅谦是一个平常的男子,哪怕家境差点,她也认了。
可惜……
水婉琳一旦嫁给傅谦,就会变成奴籍,以后生下的儿女都将是奴籍,世世代代既不能考科举,也不能做官。就是从商,在很多方面都要受到苛刻的限制,更别提会被任何人看低了。
所以,就算知道女儿跟傅谦接触了很多次,以后想要找到好婆家很难了,而傅家也并不像别的流放犯似的一无所有,水婉琳的母亲仍然不同意这桩婚事。
王氏知道后,很是气愤了一阵。
自己的儿子当然觉得是最好的,王氏一直觉得自己答应上门提亲也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要说满意真的是不那么满意。商人之女,说实话,地位真不怎么的。可是现在呢!自家优秀的儿子居然被人嫌弃了。
这让王氏怎么能不气愤,当下就给傅谦下了命令,“以后你别跑去跟人家见面了,别再让人传出不好的来。”
傅谦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思,只是心里很不好受。
傅瑶见他这么难过,偷偷跑出去跟水婉琳见了一面,知道这是她母亲的意思,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自己的母亲现在正在气头上,傅瑶只好劝他们俩再安心等段时间再说。水婉琳也被她母亲下令了不准跟傅谦见面。
傅瑶就只好做了他们两人的传声筒。这段感情也算是波折丛生,只希望他们不要放弃彼此了。
临近十五了,王氏就想带着傅瑶和周兰周雪去寺庙里拜佛,自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去寺庙里也能求个平安。
不过听说临县的大普寺比较灵验,王氏就派人跟陈夫人商量了一下,毕竟她们要出去,还得陈指挥使点头。
陈夫人听说后,也来了兴致,派人过来说好到时候一起去。大普寺离甘州比较远,若是要去的话当夜怕是赶不回来的。
周兰是一直在甘州的,周雪是跟着王氏一起过来的。离十五还有两天,傅瑶就带着她们去成衣店做了几身新衣服,也买了好多首饰。
虽然这段时间家里是多事之秋,但是傅权泽领导的好,除了酒楼的生意少了点外,窑厂的订单越来越多。所以,这点银子,傅瑶已经不在乎了。
就是周雪别别扭扭的不敢要的时候,傅瑶也会做主帮她买好。
十五那天,王氏与陈夫人约好在城门口碰头。这次陈夫人还约了另一位夫人,那位夫人年纪比较大了,带着两个儿媳妇,傅瑶她们都见过,两下互相打招呼。
傅瑶跟陈依然好久没见了,自然将陈依然叫到自己马车上,她们车上坐了周兰周雪,再加上陈依然的话就显得拥挤了。王氏也懒得看她们这些小女孩一起瞎闹,干脆去了陈夫人马车上。
马车一路前行,走了两三个时辰才到达临县。
“五娘,咱们要是前几个月去就好了,大普寺后山的红叶更美呢!”陈依然对傅瑶道,熟悉了之后,她也知道傅瑶并不忌讳提京城,所以也就没那么多的小心翼翼了。“都说霜叶红于二月花,我以前就很喜欢,曾经捡过许多放在房间里呢!”
傅瑶笑道:“是挺可惜的。”
陈依然点头,“哎!都是因为今年事情太多了,前几个月我本来想邀请你去观看的,可是听说你们家很忙,也就没邀请了。”
傅家和水家发生的事情她陆陆续续的也知道了,只是自己的爹在琼州可以说一不二,在甘州,就没那么厉害了。所以,对自己未能在关键时刻帮助傅瑶,她心里很内疚。
“没事的,明年可以再来看啊!”傅瑶安慰她。
“我早就听说了大普寺的香火很旺盛,不仅灵验,而且那里的风景很美,”周兰一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