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样一个洁白的世界,不论远近,目之所及全是一片白。此时天空已经蔚蓝,没有一片云彩,傅瑶可以想像,等到太阳升起之时,在阳光的照耀下,将反射出怎样耀眼的光芒。
王氏拦住了要往外跑的女儿,让她换上了早已经絮好棉絮的靴子,又让她加了一身衣服才放心的让她出了门。
此时的傅权泽早已经带着大儿子在院子里忙碌了起来,这除雪的工具倒是和前世傅瑶见到的差不多,都是用一根木棒的一边钉上一块平整的木板,推起雪来方便干净。
周元建也过来帮忙,先得把院子里的雪铲出去,还得将外面的路面铲出一条路来。只是地方太广阔,只能铲出几十米。
好在他们去工地的一路上都是一马平川的,也不用担心雪太深陷进去。
傅瑶也带着文康文德铲雪,他们力气小只能一小块小块的移动。周兰起床后也加入了铲雪的队伍,她力气大,挥动着一大块木板轻轻松松的就把傅瑶推了半天没推动的雪堆推到了院门外。引得文德哈哈大笑。
基本的雪扫完后傅权泽就带着周元建他们去工地了,傅瑶他们几个玩玩打打的把剩余的雪铲完。
傅瑶和周兰看着对方从头上冒出的热气,都哈哈的笑了起来。抓了一把雪想扔周兰,可是德一下子愣住了。趁着他没有缓过神来,傅瑶急忙的往家里跑,边跑还边想着,自己竟然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看来这具身体的影响还是挺大的,她的灵魂二三十岁了,可是这具身体毕竟才九岁,很多时候言行举止还是会照着九岁的孩子来。
后面文德很快追了上来,边追还边喊叫着,“姑姑,你别跑,站住”,傅瑶回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竟然攥着一个小雪球,“不跑是傻子”傅瑶心说,一头就钻进了屋里。
王氏看着女儿一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忍不住说道:“看看,出了这么多的汗还在外面跑,不怕被风吹着再发了热,快上炕缓缓。”
话音刚落,文德也跑了进来,王氏一看,更是生气了,这小子手里还拿着一个雪球,滴嗒嗒的往下滴着水。文德自然也逃不过一通数落,还被王氏顺手打了一下屁股。傅瑶和周兰笑嘻嘻的坐在炕上看着文德吃鳖,恼羞成怒的文德脱鞋上炕后就把傅瑶压倒在炕上拼命的挠痒,又被方氏以不尊重长辈为名训斥了一顿。
“都疯够了吧,来,把姜汤喝了。”
最后还是王氏解了围,看着王氏手上端着的姜汤,傅瑶和文德皱着一张小脸,不情愿的喝了下去。周兰最听话,没等朱氏端过来就一把接住咕噜的灌了下去,惹得王氏一阵夸赞。
没过几天就又到了赶集的时间,下了几天的雪,路面更难走了,好在还没到化雪的时候,否则全是泥泞,更难走。
快要到年根了,这次卖的东西多,将要买的东西也多,傅琇就跟刘百户请了一天的假,除了去做苦力的家里只留下傅谦一个人照顾傅莎莎,其余的人都去集市。
出门的时候天还黑着,好在满地都是白雪,也方便走路。
因为人烟稀少,他们一路走过的地方等于是没开化过的雪地,踩下去直到膝盖深。幸好王氏早有准备把每个人的腿上都绑上了厚厚的护膝,即使陷进去也不会被水浸透。
已经下了几场雪,往往是前一场的积雪还没有化,上面就又堆了新雪。有的积雪在晌午的阳光下融化成雪水,还来不及蒸发干净,寒冷的夜晚就来临了,雪水就冻成了冰。因此走在路上要特别小心,积雪深一点还没什么,踩到积雪下面的冰面,不小心就会滑倒。
风吹的更猛了,北风打着旋,将没冻住的雪粒刮起来,扑在人脸上,冷飕飕的疼。傅瑶靠在王氏身侧,慢吞吞地走。
王氏两手拎着茶叶蛋和酸菜,朱氏和傅琇则扛着一个板车,上面装着一百斤的蒜苗。这个板车是文康利用多余的木头做的,只是他们暂时买不起轮子,所以就需要两个人合力抬了。分量很重,再加上雪地里寸步难行,他们走的很慢。
方氏和关氏则拿着文康做的凳子和梳妆台之类的东西,傅瑶的手也没闲着,她跟文德拿的是最轻便的豆芽。周雪则是跟在朱氏身边帮着力道。
走到半路的时候飘飘扬扬的雪花又下了下来,傅瑶冷的直打哆嗦,虽然穿上了新做的棉衣,但温度实在是太低了。他们的人口又多,即使买了那么多的布料和棉花,一人也只够做一套棉衣棉裤的。
“五娘,走我们走过的脚印里啊!累了就说声。”王氏在前面开路,风声把她的话传到了后面傅瑶的耳朵里。
傅瑶怕王氏听不到大声说,“我没事,阿娘。”冷风立刻灌进嘴里,她一口气闷住,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这趟集市之行可以说困难万分,等他们好不容易到达镇上唯一的一条街道上时,所有人都快虚脱了。王氏拿出准备好的干粮吃了后大家才好了点。
虽然下着雪,但是赶集的人一点没减少,反而比前几次都多了许多,想来都是要提早准备过年的食材了。
不出所料,一百多斤的蒜苗很快销售一空,好多人是专门过来买的,上次付了定金的管家过来把预定的三十斤蒜苗全部拿走,付了余下的钱后又预定了一百斤过年用,让他们过年前直接送到府上去。
这次给了五两的定金。
等到东西全部卖完时共挣了二十几两银子,这点钱对于以前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在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