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醮祭仪式结束一个时辰之后,梁长安陪同梁夫人去拜访杨家主母周氏。刚让人通报,周氏便自己亲自迎出来了。
“昨日我因身体微恙没有亲自过去拜访,今日还劳烦夫人和小娘子亲自登门,真是过意不去。”周氏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歉意。
“娘子不必如此说,我昨日就应该带着宁娘他们过来道谢的,只是因为琐事太多,还请娘子不要介怀。”梁夫人说完,梁长安便对着周氏行了一礼:“娘子好。”
“夫人和小娘子不必客气。”周氏说完,旁边的嬷嬷用手轻轻扶着她,她才道:“都是我不好,竟忘了请夫人和小娘子进屋喝茶。夫人、小娘子,请。”
“叨饶了。”梁夫人说完,带着梁长安一起进屋落座。
周氏让人给梁夫人祖孙俩奉了茶,对身边的嬷嬷道:“卿娘呢?有客来,她该出来见一见的。”
“卿娘和宁宜公主出去了,现下还未回来。”那嬷嬷回到。
周氏听完那麽麽的话后,对梁夫人道:“我家也有一个小娘子,应该比宁娘年岁大些,定了亲的人了,还是能闹腾。”又问:“不知宁娘是否及笄?”
“还未。”周氏听了梁长安的回答,有些诧异。她看梁长安的身量比自己闺女的身量只长不短,没想到竟还未及笄。她接着又问:“不知宁娘今岁多少?”
“十岁。”梁长安话一说出口,就看到周氏丝毫不掩饰惊讶的看着自己。梁长安微微叹了口气,她自幼就比同龄人长的高些,气力也大些。
而周氏则是在内心微微感叹,自家女儿今年十七,身量还不到五尺。梁长安才十岁已经比她高了,只看身量,倒像是梁长安才是大些的那个。周氏一旦想事情就会容易神情呆滞,实在不是个会待客之人。
就在大家都在沉默之时,昨日送枇杷的春吉满头大汗的跑来道:“娘子,小娘子,不见了。”
周氏闻言,猛地站起来道:“不见了?怎么回事?卿娘不是和宁宜公主一同出去了吗?宁宜公主也不见了吗?”
“是,宁宜公主要和小娘子讲悄悄话,她们让我不要动,自己往后山深处走去了。过了约一刻钟,我看小娘子和宁宜公主还没有回来,就去找她们。可是婢子没有找到小娘子,也没找到宁宜公主。”春吉已经哭出来了,小娘子和宁宜公主都丢了,她是没好了。
此时,周氏的脑子已经浑了。梁夫人看着周氏的脸色已经发白了,连忙出言:“娘子先不必着急,说不定她们只是玩去了。”接着又看向跪着的春吉:“小丫头,你且把话说清楚。小娘子和宁宜公主是何时不见的?在哪里不见的?有没有交代你让你等着?”
春吉听完这一番话后,连忙开口道:“醮祭刚结束,宁宜公主便拉着我家小娘子去了后山,说她们本就是表姐妹要亲近一番。走到后山的树林时,宁宜公主说她和小娘子有话要说,让我在树林外等候。我在树林外大约等了一个时辰,小娘子和宁宜公主还是没有出来,我便进去寻了寻,婢子没有找到,就回来禀报娘子了。都是婢子的错,婢子应该跟着小娘子她们的。”
春吉说完后,哭着跪在地上向周氏磕头。周氏看着春吉,心情比春吉更悲痛,勉强让嬷嬷扶着春吉下去。梁夫人看到周氏此状,叹了口气,出言道:“小娘子和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又是在道观,娘子且别慌乱。小娘子和公主说不定只是玩得忘了时辰。现下,还是派些人去找最为要紧。”
“是,说不定她们只是不知道到哪里玩去了。”周氏面色略缓,让身边嬷嬷带着奴仆们去找女儿。
“娘子,此事还是请庆云观的道长们协助一二,道长们更熟悉此地情况。”梁长安提醒到,她实在不解,这个周氏这些年是如何当杨家主母的。
“是了,季嬷嬷,你去请些道长们来帮忙一起找卿娘。”周氏听完梁夫人的话后,连忙开口道。她可只有这么一对儿女啊,若是女儿有什么好歹,不就等于从她心上剜了块肉下来。
梁夫人看着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周氏,道:“娘子,不如让季嬷嬷赶紧去找人。我家的小厮腿脚还算利落,让他们跑一趟,人多,找起来也快些。”
“麻烦夫人了。”周氏的脑子现在终于恢复了一些神智。
“阿婆,还是我去找道长吧。”梁长安想了想,这几天都要举行醮祭仪式,仆人去可能没有自己去来得方便。
“也好,你跑一趟吧。”梁夫人点了点头。
留下观礼的客人都住在华明山的后山,与道士们居住的前山有一定的距离。梁长安在前往前山的路上,碰到了自家弟弟和杨大。杨大一听是自己阿姐出事,脸色一白,便要跟着梁长安一同去找道士。
前山的道士们听到有小娘子在醮祭的时候出事,也明显的慌了神,指了一个小道士带梁长安等人去禀告掌教。
“青知道人,宁宜公主和杨家小娘子在后山走丢。现在,能否让一些熟悉后山地形的道长协助我等帮忙找人?”梁长安说完看着端坐在蒲团上的青知道长。
“自然可以,宁宜公主和小娘子在后山走丢,我们理应派人去找。”青知道人顿了顿,对旁边带梁长安他们来的小道士道:“小玄子,你带这几位施主去找你九知师叔,让你九知师叔派人和他们一起找。”
“是,师爷。”小玄子说完,又对梁长安等人道:“各位施主,请随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