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越再次攻打来的时候,梁长安正脱了轻甲准备上床歇息。
听着外面吵嚷的声音,梁长安心中一动,离西越派遣使者到汴京不过三个月。但是不待她多想,徐阿九就已经站在门外大声嚷嚷:“校尉,西越杂碎又打来了。”
梁长安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的披上甲衣,一边打开门一边将甲衣穿好。等她到了城楼之上的时候,才知道徐阿九的“西越杂碎又打来了”是什么意思。
黑夜完全没有掩盖住西越士兵的身影,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张执没有站在城楼上,梁长安有心询问张执将军在何处,又想起在上次的战争中一支冷箭正射入张执的后心。
那一次张执将军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被军医从鬼门关拽回来,梁长安想到此处,不仅目光微冷,一声令下,箭雨落入西越大军中。
随着箭雨的落下,活着的西越士兵踩着他们同伴的尸体不畏生死的冲到城楼下。巨木撞击城门的声音,让梁长安的声音更加寒了几分:“徐阿九,你速去找张执将军。”
徐阿九得令而去,梁长安看着这时才走上城楼的沈将军等人,心道:“莫不是报令是先给她报的?”
那些将军一看到梁长安在此处,就直接开口询问:“梁校尉,元帅在哪里?”
“在下不知。”梁长安刚说完,就有小兵来报:“校尉,城门要破了。”
其余有几位将军看着小兵直接报与梁长安,而忽视了自己等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然而不管他们现在心中是如何想的,也不能在大敌当前时起内乱。
一旁的沈将军听完此话之后,再次问道:“梁小将,你真的不知元帅在何处吗?”
“在下不知。”梁长安说完,看了眼还在原地的报令小兵,又对着那几位将军道:“我年少愚钝,就让我来替各位先杀一杀西越人的锐气。”
“不如等元帅?”有一位将军刚开口,就有另一名将军截过话头:“也就梁校尉的身子骨年轻可以杀西越杂碎的锐气了,我等老骨头倒是不中用了。”
“我们等梁校尉的好消息。”
那名将军说完,深深看了梁长安一眼。梁长安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便转身带着那报令的小兵下了城楼。
城门在被撞破之前被从内部打开。撞门的巨木在身前一晃而过,躲过巨木之后,梁长安趁着那些西越士兵狂喜的片刻,带着五千轻骑迎面斩杀他们。
有些西越士兵的笑容还没有消散便永远的凝固在他们的脸上,一身玄色甲衣的梁长安手持长枪冲入西越士兵中间。
那些西越士兵见到是他们惧怕的罗刹,皆是不敢上前。你推我、我推你,直到第一个西越士兵的血溅在旁人身上的时候,他们才恍如从梦中惊醒。
五千轻骑在上次突袭之后,张执便拨给梁长安管,损失的轻骑早已经补齐。现下,那五千轻骑在梁长安的带领之下,犹如一柄利剑,直插如敌军深处。梁长安就是这柄利剑最锋利的剑尖,利剑所过之处如飓风过境。
西越兵被这利剑不怕折的状态给吓到了,加上领头的梁长安面无表情眼神锐利的收割自己同伴的生命,恶鬼在身边。
在西越将领终于反应过来,城中就出来这五千轻骑的时候,立刻大喊稳住军心:“来的只有一个小将,再退格杀勿论。”
西越稳住军心之后,梁长安也带着轻骑对阵于前。
这时,原本五千的轻骑已经只剩下三千余人了。而西越军的损失更为惨重,他们的步兵损失接近五千。
“原来是你这小儿,黑脸呢?莫非是害怕他祖宗我,先行逃弃了。”说话的是那日对阵的西越将领,说完他还“哈哈”大笑几声。
就在他笑的时候,一把横刀飞来削去了他的一绺头发。那西越将领看着落在地上的头发,一阵心惊,方才要不是他觉察到之后闪躲的够快。这会儿,他可能已经躺在地上了。
梁长安看着那把横刀没有伤到那西越将领,用手摸了摸自己空了的剑鞘,她方才也是一时气急才将横刀当成长矛掷了出去。
“李明正,你可敢同我一战?”梁长安策马跨出阵前一步,用长枪指着方才的西越将领道。
李明正听到梁长安竟然称呼他在大齐的名字,也是策马出列,大呼:“老子现在是完颜正。”
“你这小崽子想同我一战,我便将你这罗刹斩杀与马下,正巧我们国君好奇你如何长成情面獠牙的模样,我也好将你的头颅带回去同陛下看看。”
梁长安和完颜正一同策马至两军交会的空地之上,一人使长枪,一人使双刀的纠缠起来。从胸下钻上来的大刀完全不同于往日他人使大刀的刚烈,更像是软剑的招数。
梁长安用长枪格挡住这一刀之后,另一个刀从她头顶之下劈砍。她纵身一跃立于马上,将手中的长枪向李明正狠扎于下。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百招,梁长安将双刀震开之后,一力之下将枪尖扎入李明正的肩胛。至此,李明正败下阵来,连忙策马回到自己的阵营。
看到李明正负伤逃去,梁长安心中不仅升起微微的遗憾,方才自己可是对着李明正的心窝扎的,没想到他竟然躲了开去。
主将负伤,西越军立刻退去。
看着西越士兵离去之后,梁长安没有追击,而是转身收兵回城。不仅是穷寇莫追,最重要的是西越士兵可不是是穷寇,就算上次大齐大获全胜之后,西越也还是剩下了二十万的大军。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