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为了周父的救命之恩,这才忍着一切,照顾公婆与弟弟,任劳任怨,从不多说半句话。
梅娘只是十几岁的女孩,纵使到处流浪好不容易有了归宿,可一个屋檐下,难免会将凶恶的丈夫与低沉不多话的弟弟作比较。
周老三不在家的日子,梅娘为了照顾周小四走的近些,难免会被邻里的长舌妇非议,周老三为了这还打过她一回,之后就再没有这样的流言了。
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周老三看到妻子与弟弟这般亲密,难免心头火气上冒,可周小四冷冷这一声,却让他的火气顿时消去大半。
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这个阴涔涔的弟弟有些打怵。
不因其他,只是周母怀周小四时,周老三刚学会赌钱,赌输了回家撒气摔东西,周母劝阻时被他丢的瓷**砸中,流了很多血差点血崩。
到后来孩子终于生下来了,可不知是不是他砸那一下的原因,周小四的腿天生残疾,右腿毫无知觉,形同废腿。
倒不是他心有愧疚,只是因此对周小四有着莫名的心虚,因此面对他时很难吼起来。
“夫君,妾与弟弟并无做什么”梅娘极力解释,“只是公公婆婆出门了,弟弟又需要用药,妾这才进来喂药的。”
为了避嫌,梅娘基本很少进侧屋。
周老三冷哼一声,火气被周小四压制没处发泄,只上去狠厉地甩了她一耳光,咬牙切齿道:“你当我傻!只是喂药干嘛走那么近?!说,你是不是发骚,想勾引四弟?!”
被巨大的力气打翻在地的梅娘听后赶紧跪起来求饶:“夫君,并非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周老三在周小四处吃瘪,不敢怼他,只好将在牢房的怒火也一并发作在梅娘身上,见她如此,不假思索直接上前一手提着她的领口,一手提着她的头发,直接拉着人往外走。
周小四冷冷地看着,并不出言阻止。
梅娘忍着剧痛不住求饶,然而今日的周老三无论是怎么求饶都好似无动于衷,梅娘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红枣巷子不是颜家双柳巷那般宽阔,这家院里有个什么动静,隔壁邻居是听得一清二楚,眼下梅娘的求饶声传出去,惹得好些人探首探脑的。
然而只瞧见周老三提着求饶的梅娘进了屋子。
传来的是不住的唏嘘。
梅娘几乎是被周老三狠狠扔到了床上,她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方才被提着的头皮一阵一阵的剧痛,但这点痛她已经有些麻木感受不到了,眼下最让她难受的是周老三那豺狼一样通红的眼睛。
“夫君,求求你,妾真的只是去喂药而已,要是你不愿意,以后妾再也不踏进侧屋半步!这次你就放过妾吧!”
“放过你?”周老三冷笑一声,手抓着她的衣襟用力一扯,梅娘反抗的同时周老三一个巴掌打上去,白皙的脸颊瞬间浮现出通红的手掌印,见她不再反抗,周老三才感觉到征服的快感,继续手上的动作,“那谁来放过老子?!美人没吃到手不说,还惹了一身骚,蹲了一月的监牢回来就撞见你们在屋里通奸,你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梅娘反抗不过,只好躺平了任由他上下其手,只是凌乱的鬓角上,一滴泪珠从眼角缓缓滑落。
侧屋紧挨着,自然一直能听到正屋的动静,甚至二人行房之时周老三粗重的喘息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周小四面色阴冷,手指僵硬地抓着被褥,眼底的恨意更是显露于面。
且让你先得意两日!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脚步声似乎走了出去,片刻后,梅娘出现在了门口。
虽然整理过头发衣裳,但她通红的眼睛与脸上的红印没办法遮掩,她进门后瞧见周小四,勉强露出个笑脸:“阿溶,我没事你别生气。”
周小四紧咬着牙,默然不作声,只一双眼睛像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她右脸的红印上。
梅娘心里难受,也不愿多说,只好坐在床沿上陪着他。
片刻后,只听周小四道:“你且等着,不出几日,咱们就能解脱了。”
梅娘愕然,忽然就想起前几日来家里的那位颜姑娘。
苦笑一声。
或许,这次是真的能解脱吧。
※
虽然从汪盈口中得知,在羊乳中毒死阿桐的乃是名为穿心蛊的蛊毒,但因为穿心蛊只有南疆才有,虽然不常见但却并非不容易得取,大约只要是南疆人,都多少身上会携带,若不是穿心蛊,也会有其他的蛊虫在身上。
这样的蛊虫用来毒害一个丫鬟未免太不值当。
看来颜大姑娘控诉凶手原本是想要毒害其弟颜盛的状案是对的。
凶手原本想要毒害的其实是颜家独子颜盛,只是刚巧那日颜盛并没有吃下羊奶羹,正巧也没有吃下穿心蛊,才导致贪嘴的丫鬟白白丧命。
汪盈提议在南阳城区内搜寻来历不明的外乡人,看是否能查到一二,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汪清海只好暂且先同意。
案子迟迟未破,汪清海心头苦闷,恰好王柳派人来请,说是望月楼新来了个南州江都的厨子,特地设宴请汪大人一尝家乡菜。
汪清海不愿意在家里待着,于是同意了。
传话的人走后,汪清海换了身行服唤来管家备马,去了望月楼。
却差一条街就到酒楼,马车顿了一顿,外头隐约传来女子的哭泣声与男人粗犷的打骂声响。
“怎么回事?”原本在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