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良娣整个人便顿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千万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最终化为愤怒,她冲着刘非嚷嚷道:“你是不是吓傻了?居然把害你的仇人当恩人!”
她实在想不明白啊,这些日子以来她与王娡明里暗里一直在作对,就在刚刚还发生了些摩擦,她们之间早已结下了梁子,她怎么可能会去救她的儿子?她为什么要救她的儿子?!!
“娘,真的是王孺子救了儿子,儿子看见池子里有一条好大好大的鱼便想把它抓上来,于是就跳到了池子里,没想到池子里的水那么深,儿子以为自己快要淹死了,是王孺子把儿子救了上去。”刘非如实叙述道,他刚刚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怕刘启怪责,见母亲要动手打自己的恩人,他顾不上害怕立刻把实情说了出来。
王娡和燕婉皆长长地松了口气,这孩子算是没白救!
栗良娣气得脸色发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此时再说王娡的坏话只会令太子厌恶。
程良娣仍不大相信自己儿子的话:“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又不是夏天,你怎么会……怎么会为了一条鱼跳到池子里?池子里的水多凉啊!”
曹良娣一阵冷笑,凉凉地道:“他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做出那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你也不知怎么做的娘?连个孩子都不如!一个劲地指责王孺子,还不赶快向她道谢!”
程良娣虽仍愤愤然,却不得不站起身,忽听见燕婉惊叫道:“大小姐,你……你流血了!”
刘启猛地一惊,抱起王娡急急地往听风阁快步走去,一边命令春公公:“还不赶快去把徐太医请来!”
“诺。”春公公应声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来到听风阁,燕婉和紫儿赶紧给王娡换衣服,擦洗身子,惠槿立刻命人准备热姜茶和热水,燕婉的手碰到王娡的身子时惊叫道:“大小姐,你怎么……怎么浑身滚烫的?”
刘启看着王娡满面通红的样子,怒从中来,忽然拂袖离去,这个女人看着很安分,骨子里却一点都不安分!要么不出事,一出就出大事!他等着她用什么方式来讨他欢心,她用的就是这种方式吗?她就那么不爱惜自己,不爱惜他们的孩子吗?他有那么多的侍卫,需要她一个有身孕的女人去救五公子吗?
来到画堂,刘启愤然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到地上,大吼了一声:“来人啊!”
立刻进来一个侍人,扫一眼眼前的一幕吓得打了个哆嗦,福了福,道:“殿下有何吩咐?”
“传孤的口谕,今日当值的侍卫全都杖责二十大棍,逐出太子府!”这些人,上次唐娘子把王皃姁推入池子里,他们没及时发现,这次刘非掉到池子里,他们居然又没发现,最终让一个有六个月身子的女人救了刘非!要他们还有何用?
侍人福了福转身便准备走,刘启的声音又从身后冷然响起:“等等!”
侍人立刻停下脚步,转身怯怯地看向刘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