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的爱慕,其实的是被对方身上的神秘感所吸引,可当两个人在一起后,从早到晚、从头到脚,互相再无秘密可言。毕竟人无完人,谁都有缺点,对比脑海中那美好的第一印象,差距会越来越大,或发现对方的优点来盖过,或抓住对方的缺点无限放大。恋爱,成亲,细思之下你会发现大有深意,由恋到爱再成为亲人,如果无法将爱恋之情转变为亲情,那么两个本身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互相都无法包容,勉强忍耐情缘终会走到尽头。兼具双方血脉的孩子既可以是这种情感转变的催化剂,但也可能造成更大的裂痕,人作为哺乳动物会将大部分精力用来养育后代,教育上的分歧不可避免。没有亲情维系,双方的忍耐力会越来越差,具体表现就是爱孩子不爱另一半,离婚时争孩子争到法院去的事多了去了。
而对于心高气傲,又一见钟情的哈劳斯与艾索娜,这种情感的转变更是必须的。两人虽都出自王族,血缘上也不算太远,在宫廷中时有见面,但真正的接触却是在曙光宫那次碰面后开始,分别因对逝去至亲的感伤而重新认识了对方,不再是以前被宫廷教师督促着强行记在脑袋里的履历档。
岁的哈劳斯在外祖父菲利普死后成为旧地亲王,10年后(1246年)又作为长子在父母染疾病逝后继承了特瓦林堡(封建等级社会背景下,儿子比老子还爵高位显,见面有多尴尬可以想象,而且哈劳斯坚持将特瓦林堡与旧地亲王领合并),在西斯瓦迪亚领有六郡之地,更兼附庸无数。家世显赫少年时便位高权重,与艾索娜结婚后又成为芮尔典国王,他的外祖父老亲王菲利普虽对他悉心教导,可再怎么少年老成也是少年,即便自制力再强也会有冲动的一面,抑制的愈久爆发时就愈猛。骄傲的他看不上那些举止做作的庸脂俗粉,直到因为艾索娜的率真自然沦陷于初恋,至于王国的危机和民众可能遭受的苦难,沉浸在热恋中的他眼中除了艾索娜,再放不下其它。如今(岁正值年富力强的他,却因为对艾索娜的爱,放任其执掌大权,将王国当作讨妻子欢心的玩具,他自信能够收拾局面,这种自信来源于他那金灿灿的人生经历。
艾索娜为了化解王国危局,一头扑在政事上,但因为耳目闭塞、爪牙稀缺,被固执的老臣们当做空气,对于一个年轻女人执掌大权,王国上下早已不满。若非统领帕拉汶和特瓦林堡六郡之地的哈劳斯在背后力挺,连苏诺四郡都无法完全掌控的她,早就被群情激愤的贵族们逼迫下课了。可她面临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时却钻了牛角尖,贵族们越反对她便越坚持,她坚持自己的决断是正确的,错都在那些大臣。因为和重臣们在御前会议的僵持,她长时间将哈劳斯冷落在一旁,忽略了能够维持手中权力的根本,她和哈劳斯是互相爱慕,但两人的婚事仍是一场政治联姻。
哈劳斯想要帮妻子,亲自领军前往边境稳定局势,可艾索娜离不开他,只想留在身边陪伴,做个可以倚仗的靠山。眼见她在御前会议上越来越多近乎偏执且毫无道理的决断,以及与大臣们的争吵后,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哈劳斯心目中那个举止优雅得体的王家贵女,已变成输红眼的赌徒,或者说是疯狗,谁劝都不听,还逮谁咬谁,面对他的规劝,艾索娜甚至认为他是想要夺权。
哈劳斯毕竟年长许多,心智更加成熟,他能够理解、容忍、克制,但艾索娜将年幼的儿子丢给乳母后,便忙于所谓的国事甚少过问。这才触及了他的底线,是从小在父母、外祖父和兄弟手足的爱护、陪伴下长大,重视亲情的他所无法容忍的。在无数次劝说后,艾索娜嘴上答应事后却抛诸脑后,并认为她所做的才更加重要,丈夫应该理解她。对她的敷衍哈劳斯人生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愤怒,天生贵胄的他什么时候被违逆过心意,而且封建社会向来男性为尊,他低声下气的好言相劝,在他看来已经是放下面子了。何况这本就是在旁敲侧击,用婉转的方式告诉艾索娜:你牌打的太臭,再玩连裤衩都输出去了,赶紧换我替你打三圈的意思。艾索娜虽然明白,但以她争强好胜的性格,怎么可能承认治国的失败,至少得有个好台阶光彩照人的接她下来,何况她也不想放下权力。宫廷中长大的她深知权力对一个女人的重要,她不想只做一个生养孩子的机器,想让丈夫时刻围着她转,至此掌权对她来说不再是以解除王国危机为目的了,而是她吸引丈夫目光的手段,知道苏诺生变她才意识到,王国臣民不是御花园里凭她意志随心摆弄的花木。
但此时哈劳斯仍没有爆发,因为他藉此感受到了父亲克劳迪亚斯病逝前的那份无奈,一边是家族名号的传承,一边是亲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就像父亲无法说动他放弃吞并特瓦林堡时,他觉得可以很好处理与三个兄弟的感情和领地问题,所以他在无法说服艾索娜时,从妻子身上看到了当初那个固执的自己。他以维护地区贸易利润为名,利用继承法理的顺位优势,回避了他一直极为看重的亲情,始终不答应父亲立二弟克拉格斯为储,继承特瓦林族名和领地,这是他抱憾至今的一件事,尤其是在三个兄弟对他的动机毫无置疑的对比下。
而且相比爱情、亲情,他知道王国的诸多问题却没那么重视,由于老亲王菲利普急流勇退,主动卸任首相后多年的悉心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