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薛砚说,“我娘说过,法术自己用得顺手就行,不用遵循那么多条条框框。”
“对于法术,令堂的确有自己的感悟,”依蔓若有所思,“我要把这句话记下来。”
薛砚目瞪口呆:“你也太认真了点吧!这玩意也用记?”
依蔓点头,认真道:“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路以来所见所闻确实和书中大不相同,我当然要把所想所悟记下来,这样才会有更多的收获。”
说着,她抱着手稿转身上楼准备回房间了。
薛砚跟在她后面:“你一天天写那么多字不累的吗?”
“还行,闲着也是闲着。”
“大叔他们又走了,我现在也特别闲,只能帮大伙儿干干杂货,你要是没事就和我去爬山啊!”薛砚显然是由于窝在家里几天而深感无聊。
“再说吧,”依蔓委婉拒绝,“你要是真的很闲,就带上村里的孩子,试一下每种法系的法术撞上结界的反应。记得站远点。”
“好的!”薛砚有了事情做,顿时振奋起来。
他说着就准备走人,想了想又有点犹疑:“不对,要是你需要试法术和结界的反应,刚刚他们没走的时候你提出来不是更方便吗?”
“刚想起来的。”依蔓一本正经地说。
薛砚笑道:“你等着,我很快就把这件事做完。”
“……其实,不那么快也可以。”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小声自言自语。
薛砚走后,依蔓回到房间,又一头扑进了计算之中。
几天以来,结界的力量在持续地削弱,虽然削弱的幅度并没有她预期那么大,但至少是削弱的。
其实这种削弱的幅度也侧面证实了她的假设,因为只有清辉法系的结界强度会受月相影响,其他的法系则并不会。所以,她对于多种法系混合结界的判断,是对的。
依蔓也怀疑过这个结界十年来一直都在削弱,但薛砚说,他感觉结界的力量一直都没什么变化。
如果结界持续以现在这种幅度削弱,不出两个月,它自己就会消失。所以只可能是循环性地增强和削弱。
现在,离新月之日已经只有三天了。
她在纸上写下最终的结论,长舒了一口气,又拿出了另一本小册子。
那个册子已经写了一小半密密麻麻的字,她翻到最新的一页,沉思了一会,又动笔写了起来。
时间流逝在不知不觉之中。
依蔓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起身准备去吃晚饭。
奇怪,都这个点了,薛砚还没有回来。
平时都是大呼小叫着说自己饿死了,喊她一起去吃晚饭。
也许是没忙完吧。
她慢慢走下楼,走过地毯,刚绕过门后的屏风,门就自己开了。
看见女孩那熟悉的两个小辫,依蔓刚准备伸手去摸摸,双双就抬起了头。
女孩的眼圈通红,神情焦急。
依蔓讶然问道:“怎么了,双双?”
双双抹了一把眼泪,一边着急地把她往门外拉一边道:“姐姐!小虎刚刚晕过去了!二哥让我快点来找你!”
“什么!?”
她把长弓放到一旁,揉了揉怀里白色的小兽,倚着巨大的石碑慢慢坐了下来。
漆黑的石碑顶上覆满了白雪,其上并未刻任何文字,只有浅黄色纹路构成的星图。
未璇有些孩子气地撅了撅嘴:“我说姐姐,你和这么一个臭男人躺在这里这么多年,是不是早烦透他了,觉得还是我比较可爱。
“真的,你们为什么不生个小外甥给我玩玩,我也不至于天天这么无聊。”
她的语气并不悲伤,只是很随意地话着家常。
“今年这个除夕比去年好玩一点,来了两个云翼的小孩。那个小伙子野心太大问得我烦,我就把他打了一顿。哈哈,他明明武力比我高但还是只能乖乖让我打,那样子还是挺好玩的,”她的话音忽然顿了顿,又说,“那个小姑娘也挺有趣的……对吧,有趣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