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让我看弱点的结界?”
“对。”薛砚肃着脸。
依蔓闭上眼睛,努力地从扑面而来的法术波动里抽丝剥茧找到本源。
半晌她才睁开眼,问道:“我能问问这个结界是怎么形成的吗?”
“怎么?没有头绪?”
依蔓点头。
薛砚似乎也不是很失望,他说:“有点复杂,先吃点东西再说。”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便应景地叫出了声。
依蔓舒展了一下身体,说:“嗯,我也饿了。”
沿着下坡的小径走了一会,便来到了那个结界的边界。
依蔓站在结界外,盯着边界线两边完全不同的土地情况瞧,喃喃自语:“不对。没见过。”
薛砚毫不在意地直接跨进了结界:“你在这等会,我去拿点吃的……”
依蔓已经蹲了下来,伸手摸向结界内那寸草不生的沙石。
她头都没抬:“好的。你们村不给外人进?”
薛砚没答话。
依蔓抬头的时候才看见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手。
他说:“你……能把手伸进来?”
“啊?”依蔓收回手看了看,“这个结界没有挡人的效果吧?你不也随便进出吗?”
“有,”薛砚说,“它根据法力强弱挡人。”
依蔓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结界。
薛砚便解释道:“法力的强度超过一定界限……也就是说,法术天赋稍微好一点的人,就通不过。”
“不对,”依蔓说,“你的法术天赋很强。”
“我是唯一一个例外,”薛砚说着挠了挠头,“你的法力看起来没有那么弱啊”
“我的法力确实很弱,不过使用的技巧比较好而已。”
“管他天赋不天赋,用得好就行!不管怎么说,你能进来挺好的,来我家做客吧!”
依蔓站起身越过结界朝他走去,喃喃自语:“如果这个结界的效果是法术天赋好的人通不过……不应该有例外才对……”
“你说什么?”
“没事,我在想这个结界的构造。”
涉及到这种薛砚不懂的领域,他便不再说话了,只领着依蔓往他家走。
这个村子非常小,薛砚家在村子的中间位置。
依蔓看了看那低矮的篱笆和篱笆中间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木屋:“这就是你家?”
“嗯。”
她便走近木屋四处看了看:“这屋子原来的设计还挺精致的,可惜了。”
薛砚扶正了一个歪歪扭扭看上去要倒掉的篱笆:“我娘以前做的。我家就我一个人,平时都在外面跑,不怎么收拾”。
“看出来是不怎么收拾了,”依蔓说,“吃的呢?”
薛砚推开木屋吱呀作响的门走进屋,很快便拿出一个方凳:“你先坐着,我去拿。”
“嗯。”
她看着他跳过自己家的篱笆又跳过对面那户人家的篱笆,直接蹿到了对面木屋的门前敲响了门:“大姨!双双!”
那户人家显然是经常打理的,院内整齐干净,还晾着几件粗布衣。
开门的是一个六七岁大的黑发小女孩:“二哥!你这么早就回来啦?”
两个房子之间的距离很近,所以依蔓能清楚地听见他们的话音。
依蔓想,那个小女孩就是薛砚说的妹妹双双?看起来软乎乎的,精神气十足。
薛砚扯了扯她的小辫子:“你二哥要饿死了!快来点吃的!”
双双把小辫子从他手上拽下来,探头探脑地往他身后瞧:“我爹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哎,那个姐姐是谁呀?”
“他们还在外面跑货,”薛砚笑道,“那个姐姐是客人,还不来点好吃的?”
“哎来了来了!”双双身后又出现了一个扎着头巾的大娘,她端着一个竹箩,笑道,“有客人?”
无情的岁月和满村的沙砾早已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抹不掉的痕迹,但依蔓仍然从她的笑颜之中感受到了某种质朴而纯粹的温柔。
她站了起来,朝那边点头:“你们好。”
大娘把竹箩递给薛砚,亲昵地走过来拉依蔓的手。依蔓愣了愣,起身的时候动作便有点不自然的僵硬。
大娘一边把依蔓往她家院子拉一边数落薛砚:“你这孩子,就让客人干坐在那里?”
薛砚撇嘴:“我不是来给她拿吃的嘛!”
双双在他身边歪头打量依蔓:“姐姐真好看。”
薛砚瞪眼:“你怎么从来不夸你二哥好看?”
“你?你哪里好看了?”
丢了面子的薛砚一手支着竹箩,另一只手恶狠狠地一个巴掌就拍了下去,拍到双双头发的时候掌风却是柔和的:“小丫头翅膀硬了是吧!”
依蔓走过他们身旁,表情依然严肃步伐依然僵硬。
她瞟了一眼竹箩,只见里面摆着一些风干的食物,并不是她所吃过的任何一种吃食。
薛砚朝她笑:“喂,你紧张了?”
并不会承认自己很少会被拉手的依蔓目不斜视地随着大娘来到了屋里的板凳旁边,就这么僵硬着身体被热情的大娘按到了座位上。
这里似乎是这个房子的饭厅,窗明几净,只简单地摆着一个方桌几条板凳。正对着大门挂着的年画和屋内其他的小摆设都已然十分陈旧,不过显然是经常擦拭所以依然十分干净。
年画的两边都是通往其他房间的门。这些门并没有门板,只是用洗得发白的布帘简单地做了分割。
“阿砚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可得好好招待啊!”大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