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别离》
南之的动作出乎意料的快,阿离终究还是没赶上泉奈的葬礼。
倒是避免了一场作秀式的伤心哭嚎。
结盟仪式在新建成的村子门口举行,世世代代只能做仇敌的宇智波和千手奇迹般地和解了。
这次,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民,终于迎来了渴盼已久的和平。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又回到了少年时期坐着俯瞰过森林的地方。
物是人非之感涌上心头,让23岁的斑难免有些历经世事沧桑的唏嘘。
偏偏柱间还没什么自觉,他只为说服了斑与他结盟而兴奋不已:“斑,我们的村子,就由你来取名字吧。”
在他眼里,前路已是一片光明坦途。
斑不悲不喜,随手握住一片树叶,沉吟半响,才道:“就...木叶...吧。”
他曾发誓,要好好保护他唯一的弟弟,可现实却是,泉奈回不来了,族里的人渐渐露出了张牙舞爪的叛徒嘴脸。这种无能为力的心酸,谁能懂的呢?
年少的天真诺言,如今看来,只不过是梦一场,做过了就忘了。
“可是取自况复飞萤夜,木叶乱纷纷(注1)?”一道清脆的女声自他们身后传来。
阿离挽着樊音的手,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柱间看见樊音,顿时眼前一亮,颇为殷切的迎了上去,“樊音!...还有阿离,你们从哪来啊?”
樊音一身湘蓝绣蝶焦骨牡丹的袄裙,三七分的黑发盘成一丝不苟的发髻,其上插着各色点翠发钗,衬的她越发稳重大方。她看了柱间一眼,笑容仍是淡淡的:“从泉奈那儿来。”
柱间摸摸头发,有些尴尬。心里埋怨阿离去墓地干嘛要喊着樊音一起。但这话他可不敢宣之于口。
“阿离,你来了。”斑看着柱间的反应,冷笑一声,走了过来。
“大哥。”阿离松开樊音的手,规规矩矩的行礼,笑容优雅无可挑剔,眼眸里的黑暗亦深不见底。
“...对不起了。”斑看着阿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责怪自己同意和柱间结盟的事。
阿离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望向远方时,眼眸里夹杂着深沉的怀念,“这也算是泉奈的心愿,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大哥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樊音看着阿离越发美丽的面容,一时间有些痴了,连柱间叫了好几遍她的名字都没有听见。
“木叶...真不是个吉祥的...”阿离叹息一声,看向樊音,眼角眉梢都是悲天悯人的柔和弧度。
樊音勾起唇角冷冷的笑,一如旁观者般幸灾乐祸的回答道:“可是他们愿意。”
泉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床板上,床板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发出“吱嘎吱嘎”的噪音,水泥地面上污水横流。
他第一反应自己这是被人绑架了。可转念一想,他不是死了么?甚至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死前阿离哭的有多伤心。
那么这里是哪里?死后的世界吗?看着可不像多么美好的地方。
从窗户看过去,落满灰尘的院子里扔着一块牌子,依稀可以看到“华夏j省夏树堰市国立第四儿童福利院”的字样,庭院里栽种的法国梧桐郁郁葱葱。
华夏?他心中一动。
身后的门被推开了。
进门的少女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她穿着洗的发白的格子衬衫,不合身的长裙甚至遮住了脚踝,衣襟上却镶嵌着一颗价值不菲的祖母绿,真是十足怪异的打扮。
少女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具是愣住。如果不是泉奈有信心足够了解阿离,他一定会觉得面前这个人是阿离的双胞胎姐妹什么的。
两个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泉奈仔细看去时,却发现这个少女脸上布满陈年的刀伤,有的在眼角,有的在脸颊,伤疤恢复的很好,几乎看不出来,似乎是有人一刀一刀矬着她的脸部骨骼让她变成了阿离的模样。
泉奈几乎是下意识的对这个有着和自己未婚妻相似面孔的女人充满了厌恶和警惕。
“你是阿离姐姐的朋友吗?”那个少女问道,她的笑容温婉柔和,和阿离如出一辙。
“你是阿离的妹妹?我不记得她有个妹妹,而且这个妹妹的脸还是假的。”泉奈毫不留情的揭穿她。他的目光落在少女的手上,发现她提着一个蛋糕盒。
“我是阿梨,梨花的梨”,少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充满了爱怜和感激,“当年,姐姐救了和她无亲无故的我,我自然要代替她好好活下去。”
阿梨走过来,把蛋糕盒放在那个摇摇欲坠的破木桌子上,“只有变成姐姐的样子,我才能安心啊......对了,今天是姐姐的16岁生日,不介意的话,您也一起来祝她生日快乐吧。”
阿梨语调上扬,显然是因为有人能来祭奠她的阿离姐姐,所以才高兴。
泉奈想了想,会奋不顾身的搭救陌生的小女孩,也确实是阿离的行事作风。
但这也不代表他就信了她的说辞。
于是泉奈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那个自称“阿梨”的少女娴熟的拆开蛋糕盒,点上蜡烛,“亲爱的姐姐,祝你生日快乐,我留在这疾苦人间日日为你祈祷,你已得到圣父的宽宥,耶和华神与你同在,愿天堂没有苦难,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阿门。”她双手合十,虔诚的祈愿。
“真难得,你会念着阿离的好。”泉奈大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对于阿梨的那张脸,也少了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