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璨端起壶子倒茶,闻言懒得答她。
荣骅筝也不在意,摸着肚子,想着这里的安逸,和西北边疆那忙忙碌碌,时不时就有敌军袭击的日子相比,觉得这样的日子实在是神仙过的。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荣骅筝开始和宇文璨聊家常。
荣骅筝问道:“宇文璨啊,小屁孩可回来过年?”
宇文璨没答,反问:“怎么?”
“今天看到三个孩子,就特别想那小屁孩。”荣骅筝幽幽的垂下眼睑,“虽然知道这样说好不好,但是,我觉得他就是我第一个孩子,那臭屁孩很粘我,比弦儿和竹儿还要粘我。”话罢,又是一叹,“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长高多少了,在外有没有人照顾,过得好不好,那孩子太要强了,什么责任都往身上揽。”
他现在不过是十一二岁,竟然就申请前往边疆,驰骋沙场了。要是一般的孩子,四岁时就丧失双亲,对父母定然没什么印象的,什么生父遗志更是妄谈,但是他却记得牢牢的,一心奔着那个方向走去。
君不知沙场征战苦,她亲身尝试过,她知道,他只是一个血肉之躯,有那么小,她真怕他年轻气盛,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我前些天让夏侯过你回来了,让他回来过年,他应了。”他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淡淡道:“他比你想象中还要机灵些,别担心。”
荣骅筝伸手接过茶,浅呷一口,点了点头。
“骅亭呢?”荣骅筝又问,“他知道弦儿和竹儿回来了吧?”
“知道。”
“弦儿是不是很喜欢舅舅?”荣骅筝看到宇文璨点了点头,就笑了,怀念的道:“明儿我去见见他吧,好久没见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委实失职。”
“骅亭不是小孩子。”宇文璨瞥她一眼,她今晚怎么总是想到别人身上去?
荣骅筝吐吐舌头,“但是三年不见,回来了真的应该见一见他啊,他在京都吧?”
“不在。”宇文璨黑眸异常淡定,“前几天我让他外出办事了。”
荣骅筝大呼可惜,“去哪了?多久回来?”
“能回来过年。”宇文璨四两拨千斤。
“办什么事儿啊,这么久?”荣骅筝微微皱眉,“要是一个风大雪大,阻挠了归来时期,岂不是他要在外出过年了?”虽说是为公事,但是荣骅亭只有她一个亲人,这些年他孤零零已经够可怜了,现在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原本还想求宇文璨让他也进宫来过年的,却不料……
“不会,他会如时归来的。”
“为什么?”荣骅筝看宇文璨模样异常笃定,忍不住问道。
“……”因为全国人民都在等着他,盼着几半年才盼来的一个特殊的日子。
宇文璨不说,荣骅筝瞪他。
宇文璨不为所动,微微勾唇道:“明儿叶姨娘要进宫一趟,我让她顺便过来给你量一下身子,替你和孩子们做几件衣袍,也好让你们聚一聚。”
“是好久没见师傅她老人家了。”荣骅筝想到叶姨娘就高兴,不过对宇文璨的话有几分不满,“见师傅挺好的,但是衣袍什么的就别做了,也快过年了,师傅她老人家事儿多,别麻烦她了。”
“……”宇文璨没有说话,觉得歇得差不多了,放下杯子,站起来走向她,将摊在椅子上不愿动的她拉起来,“乖,是时候沐浴了,陪为夫到沐浴池去沐浴。”
荣骅筝闻言,眼睛熠熠生辉,整个人顿时就不懒了,巴拉巴拉的调回内殿找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