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谷阳城主李俊才亲自登门,来为他的侄子李疏彦提亲。
李俊才与柳弘笙故友重逢,相谈甚欢,二人对这桩亲事,也都是十分赞许,满合心意。
此事传开,街坊们纷纷道贺。
约期又至。
柳小玲正欲出门相会,却发现庭院后门已被人从外锁住,绕道前院正门,又发现柳弘笙和李氏正在中堂门口作陪闲聊。
她低头正欲出门,被柳弘笙叫住。
柳弘笙道:“去哪儿?”
柳小玲道:“只是随便走走。”
柳弘笙道:“不许去。”
柳小玲期望一眼李氏,道:“娘?”
李氏无奈道:“听你爹的话,这段时间,哪也别去了。”
柳小玲低头不语,沉思半晌,下定决心,迈出大门。
柳弘笙生出恼气,起身正要追去,被李氏拉住。
柳弘笙回头望一眼李氏,满脸都是威严被触怒的神色。
李氏抱着男婴,对他摇了摇头,满脸都是恳求之色。
柳弘笙舒一口气,压一压火气,道:“你还要惯着她?”
李氏道:“你也不怕街坊看笑话……有什么事,等她回来后,再说吧。”
柳弘笙闻言,觉得在理,权且忍了下来。
柳小玲与余默然石桥会面,对于自己的境遇只字不提。
她不想让余默然担心,影响到他得修行。
两人如往日一般,在城外的翠湖散步,看野鸭游湖,说由衷情话。
相会的时光总显得短暂,两人分别。
余默然想要送柳小玲回家,而柳小玲依旧不许,她执意要看余默然先走,才愿意回家。
柳小玲回到家时,柳弘笙和李氏依旧坐在中堂门口。
她望一眼父母,没有言语,低头径自回后院闺房。
柳弘笙心绪难平,道:“你看看她现在,全不把父母放在眼里了,连个招呼也不打,我若再不管她,只怕日后就要误事。”
他起身进入中堂,取了一把锁来,向后院走去。
李氏满是担忧,随他一同去了后院。
柳弘笙二话不说,将柳小玲锁进了闺房里,不顾柳小玲的哀求,返身回了前院。
独留李氏一人,抱着男婴立在门前,显得无能为力。
柳小玲靠着门坐下,不再哀求,显得很是悲伤。
李氏走上门前,在门前石阶坐下,道:“你就不能听娘一次劝吗。”
柳小玲含泪道:“为什么要这样,我犯什么错了。”
李氏十分心疼她,道:“娘不懂什么对和错,娘只知道,世风如此,你一个女儿家又能怎样,娘改变不了什么,就只能劝你回头了,你听娘一次劝吧。”
柳小玲哭诉道:“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碍着什么事了……”
李氏一行怜爱的眼泪滑下,道:“感情是会变的,何苦看得这么重呢。”
柳小玲不语。
李氏道:“就算你能保证一直喜欢他,可你又怎么能保证,他就会一直喜欢你呢,人心易变,你又何必执念着一个人不放。”
柳小玲道:“我相信他。”
李氏道:“那娘问你,他喜欢你什么?”
柳小玲回答不上来,她从未问过这个问题。
李氏道:“他师门里有那么多修仙的女子,他又凭什么会喜欢你。”
柳小玲回答不上来,她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李氏道:“你现在是年轻,也很漂亮,可以后呢?到时候,你已是年过半百,人老珠黄,而他却还是少年模样,英年才俊,你又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嫌弃你?”
“就算你二人始终如一,两人在一起后,将来感情至深,他也不会嫌弃你,可是,等到你百年之后,留他一人独活在世,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你若是真的喜欢他,又怎能忍心这样去做。”
“再说,这件事,是那位洛先生决定的,你不放弃又能如何,他又能怎样?”
“难道……”
李氏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续道:“难道,他还能带着你逃婚不成?”
她越想越担忧,道:“你听娘的,这事万万不可的,这桩亲事,已传的人尽皆知,事关城主府和咱们家的颜面,你就算不为娘考虑,也要为你刚出世的弟弟想一想呀,再说了,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那位洛先生,怎么可能放任你拐跑他的得意门生?”
“娘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却也知道,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若真的为他着想,又怎能忍心让他背上这么大的罪名,那不是毁了他的前程吗?”
“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柳小玲原本坚定的心,开始动摇了。
是啊,教她怎么忍心。
李氏见她许久不说话,知话语起了作用,安慰道:“你听娘的,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如果分开对大家都好,又何必非要去强求呢,留作一段美好的回忆,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你还太年轻,以后,你会懂的。”
柳小玲泪眼迷离,在发着呆,似在思量长远之事。
李氏叹口气,道:“娘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儿,但愿,是娘多想了……你爹也是一时生气,正在气头上,你不要怪他。”
“谁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好呢,他也是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归宿。”
柳小玲被世风之语,吹的心烦意乱,抉择两难,靠着房门坐在地上,埋头痛哭起来。
李氏不敢再多言,道:“你自己好好想想,等你想通了,就告诉娘,娘去求你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