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所属府衙就在矜县。
三更半夜,下山报官的和尚正杵在府衙大门外,敲了几下大鼓,没有人回应。干脆盘坐在台阶上等天亮。
矜县大人拥着自家婆娘睡的正酣,梦见一堆白花花的银子从天而降,乐的不支,就伸手去抓。“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阿哟,你个死鬼,要掐死我了!”县夫人被县大人狠狠的抓着胸前两团肉,疼醒了。直接一巴掌拍在其脸上,“醒醒,做什么春梦呢你!”
县大人被打醒了,摸着脸懊恼嘀咕,“臭娘们,银子都被你打没了。”
“你这七品芝麻官,大财你不敢贪,小财也不敢拿。当年娶我时还是五品从侍郎,住三进大院,现在窝在小县城里,住在府衙隔壁。我这命真苦啊!”
县夫人数落着这些年的委屈,县大人不敢吭声。屋外渐渐天光乍破,远远的传来鸡鸣狗叫。
“吱呀”,有衙役出来开了大门。那人揉着惺忪睡眼,见到台阶上和尚就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大早上和尚就出来化缘了?”
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从清凉寺来,是来报案的。”
衙役一听寺中出事了,赶紧领着人入内堂。
“大人大人不好了!”
县大人个头不高,四十有余,抱着比他高一头的县夫人正柔声哄着。
衙役进去的不是时候,赶紧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瞧着说道:“大人,有个清凉寺的和尚来报案。说寺中夜里入了匪徒。”
县大人被人抓包,老脸一热,匆忙放开夫人。正经着脸道:“本官知道了,马上就过去看看。”
等见到了和尚一细问,方觉其中蹊跷,赶紧安排人马一起往太平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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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中的人这一夜连续起了两次夜,各个被折腾的萎靡不振。好不容易熬到天明,等到府衙的人来。
主持方丈身着岐黄僧服朱红袈裟,手中捻着佛珠,亲自出来迎接县大人。“阿弥陀佛,昨夜寺中出了事,有劳大人来一趟了。”
“恩恩,那匪徒何在,赶紧带出来我审问。”县大人高着嗓子说着,倒还不算端官威。
“启禀大人,那匪徒昨夜又趁机逃跑了。”小和尚上前移步说着。
县大人表情一紧:“跑了?那还报什么官,胡闹。”犯人都没有,怎么立案。心里腹诽着这群和尚多事,又吩咐了左右手下,按例还是要把寺中人询问一下的。
阿初和萧琉璃,还有杨怀瑾自然是头一个被叫出去询问的。
“阿你!”县大人指着阿初,“你走近些回答。”
“大半夜那匪徒怎么会跑你们房间去,你与匪徒认识吗?结了什么仇怨?”
阿初鞠了个礼,“回大人,夜里黑,小的也没看太清楚。反正是个男人。至于结仇,那是没有的。小的是个本分的奴才。”
县大人只是粗略的瞄了一眼阿初,也没多想。后来才觉得那眼睛、那嘴、那鼻子,长得挺清秀的。还有点面善的感觉。
杨怀瑾立于一旁,心里清楚匪徒就是仆射。不知阿初为何说不识,只好顺着回答,“大人,在下邺都杨府,本分经商。这小奴才,是在下带出来的。”
萧琉璃见着南周的官,考虑自己身份敏感,倒是排在了后头,不似平日里话多了。
而后一行人脚步声由远及近,竟是太师夫人带着仆从也过来了。
“朱大人,好久不见,想不到会在此处遇上。”
太师夫人与县大人打了个招呼,熟络的两人似乎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