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人有了。下一步该如何?总不能自个凑上去吧,别说骆三百不答应,林灵也不相信王凤这样周全的人会作出这样的安排。
果然,她轻笑道:“既然骆神医同意,此事就极为好办了。她吴邹氏能来第一次就能来第二次,浑着她也不知骆神医与你的关系,到时只要她来,此事便成了。”
林灵好奇道:“哦?凤婶子有什么妙法,可能与我说说?”
王凤只笑道:“你这猴急的蹄子,我能不为你考虑么?原就不用你出面的,等着好消息罢。”
这时候,骆三百眯着眼凑上来:“夫人有何妙计,老夫也想听听。”
王凤埋怨地看了一眼他,然后笑了几声,道:“也罢,看在神医的面儿上我就说与她听了。不过,可不许胡说!”言罢,便细细与他们说。
两人听了,不禁大笑,真是个好主意,好一个辣子!
这第二日,吴邹氏果然又来,王凤同她怼了几句,便不耐烦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吴二家的有多少能耐你们不知道?这次能得圣上的青睐,也多亏前人之功,不过是多看了几本书,若叫她真去医人,你可是敢?况且她母子在我这里吃住,用度都是我家的,没凭得你一句话就召她们回去的。”
吴邹氏眼咕噜转转,说:“王凤,王辣子!这话也不是你这么说的,我是她婆婆!”
王凤呵呵笑了声,说:“谁还不知道你是她婆婆么,然而又怎地了?你家那吴二下落不明,也不知是死是活,我瞧着她在你们家也讨不了什么好。谁叫我心慈,当初才收留她母子三人。你若要她们走,我也不到家阻拦,还了这些天她们的用度,你自带她们回去。”
“你与她不是极要好么,怎么”吴邹氏想着儿子,就算这人狮子大开口她也认了,道,“罢了罢了,这几日用度,左右二三两银子,我们还就是。”
“极要好的?不是有句话怎么说的——‘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是要好的。”王凤冷笑道,“因她的面子,收你二十两便罢。”
“二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吴邹氏目呲欲裂。
王凤眼睛一瞪,斥道:“怎么不用二十两银子?这场瘟疫光两小的就不知道砸进去多少银子。吴二家的有数的嫁妆银,也早早送在了那场大火里。她是找到了药方不错,可药材都是我们家收集的,这莫非不是一条款项?算起来还是你们得了便宜。”
吴邹氏听了,面露犹豫之色,王凤心里暗喜,赶紧趁热打铁道:“罢了,你既然拿不出银子,我不难为你。你虽知道吴二家的得了圣上的褒奖,却不知道村子里这时候尚有一名骆神医在,这位先生曾在大医化无常身边听教,医术十分了得,偏偏我这一家子又与他有些渊源。如今还有方子在,想必为你家吴大诊治应是绰绰有余。谁叫我心软呢,你只应了我一件事,我便豁出了体面去求他。”
吴邹氏颇为意动,化无常的大名,大北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是是他身边听教的弟子也必定是不一般的,区区一个林灵哪里比得上。因她道:“什么事儿?”
“她如今在我这里做事,我用着很是便宜。况我家淼儿也大了,两个孩子也可以作伴。只我不希望有人打搅,故你只要应了我同林灵分家,我便去请骆神医。”
吴邹氏沉默,她虽能行分家之实,可定分家之名的事,丈夫尚在她一个妇道人家做不得主。
王凤笑着又给她加了把火:“你还犹豫什么?早先你不也把她们母子赶出去了么,与分家也就只差个名分。倘如你现在使银子接她们回去,日后说不得又要行此举。若依了我,你既不用到时候担负恶名又不用白费银子,岂不好么?”
“好!我代老头子应下了。”吴邹氏承认她被说服了,这个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算是老头子那里也不会说什么。
王凤便回到家里和大伙儿说这个好消息。
吴邹氏那里则又是一种光景。
她高高兴兴回家,把事情同吴父说了,却不料吴父当即暴起,挥手赏了她一耳光,并骂道:“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没由得这样没用!”
吴邹氏略楞了一下子,然后往吴父身上扑。吴父侧身躲了过去,让她扑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她便发货撒泼,叫嚷着:“好你个没良心的老东西,家里家外,什么不是我在操劳?你有本事,就不自己去,只可怜我这半生的操持竟白白的喂了狗了!”
吴父听了,气白了脸,因说:“好,好,这话说得好!!”随后转身拿了长棍,给吴邹氏劈头一顿打,一边打一边说:“我好歹是你丈夫,你不记着你平日里的都是我给的,反是记恨着我。啊?当年你害了二儿的母亲,我也不曾与你计较。若不是我护着,你这贱妇早早地就给沉了江!如今,你还要说这些话,怪我,怪我!”
这些话吴邹氏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胆战,连那长长的棍子打在身上也不觉得疼了,只求道:“夫君,你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一时的气话,听不得,听不得啊!”
要说这吴父对吴邹氏也是真爱,不然这婆娘害了他的相好他也不会放过她,下手本留了七分力气,如今她一求饶,又弱了几分。接着,听她细细的劝了一会,气也就平了。
吴邹氏见他真的平复了性情,便轻言道:“夫君,我这不也是为了咱家好么。老二家的,还带着两个小的,咱家为了给大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