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此夜无月,繁星暗淡,偌大的夜空如同一块黑布悬挂在天际,秋夜的寒冷,凝霜的树枝,远郊的竹林中,唯独林中一个小屋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古光焦急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小虎,人还没到吗?”他话音刚落,房间中的稳婆急忙从屋内跑了出来,神色紧张而严肃,“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一旁的小虎轻呵一声,“什么叫做不好了?好好回话!”稳婆瞧见面无表情,并目露凶光的小孩禁不住哆嗦地打了一个颤,舌头打结而回答道:“是是是……”
“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古光脸色阴沉地看着稳婆,稳婆急忙低下头避开古光的视线,“大人!你的娘子小产,大出血止不住,恐怕……恐怕……”
“那人不是……”小虎急忙纠正不知情的稳婆,但古光挥了挥手,“劳烦,稳婆尽力稳住我家娘子情况直到大夫来。”稳婆识趣地连忙点头,重新回到屋子中。
古光用尽全身力气,平稳自己的心境,但他的心头一下比一下所绞痛,绞痛之感顿时席卷他全身,他只是离开皇家天牢没多久,古姬倒是迫不及待地将乐莜莜弄成这幅模样。
他隐忍着心中的怒气,握紧双拳,暗暗咬了咬牙,“小虎!蓝冢回来没有?”话音刚落,蓝冢风尘仆仆而来,“四皇子!”
古光看见蓝冢摇头,怒然一下转身深吸一口气,咆哮道:“混账!”他处心积虑将乐莜莜从高位拉下来,又处心积虑让她下嫁自己,如今他的处心积虑反倒成为了她命丧黄泉的原因。
“咿呀——”
“大人!不好了!娘子她……”稳婆满头大汗,从无奈跑了出来。古光一惊一愣,倒吸了一口冷气急步上前,可正当他要跨过门槛的时候,一把陌生但又略待熟悉的声音闯入众人耳朵。
“你们现在进去,莜莜必死无疑!”杨成一边扇着手中的铁扇,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楞在原地的古光。
古光看见杨成,脸色一沉看了一眼小虎,小虎顿时领意而飞身扑向杨成,可杨成连忙往旁边一挪,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可不跟你们打!”
古光看见杨成身后头戴斗笠的男人,禁不住皱了皱眉,“小虎!”顿时,小虎应声翻身停下攻击的劲头。
而此刻,头戴斗笠的男子慢条斯理地将斗笠拿下,冷若冰霜地扫了一眼明显惊讶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古光身上,古光看着江闵嘴角禁不住往上一扬,“你果真来了!”
江闵冷哼了一声,“人到你手中,最后还是沦为这种结果。真是厉害!”古光面对江闵的嘲讽,嘴角的笑容禁不住僵住,但江闵则是在他面前一甩袖子而走进房间。
古光想一同进去的时候,却被杨成以身挡住,“哎哎哎……里面躺着的人生死未卜,你们还想进去参观,是
不是过分了呢?”
“你说什么?”蓝冢一下被杨成言语挑衅而起,一下拽住他的领子,“有胆再给我说一次!”
“说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我都敢说!”杨成怒然一把揪着蓝冢的领口,“要不是你们,莜莜会沦落到现在这种丢了孩子,生死未卜的情况吗?”
“你——”蓝冢语塞了瞬间,无力地垂下揪着杨成领口的手,“你以为我们想看见她这种情况吗?”
“现在不是吵闹的时候!”古光阴沉着脸看着窗纸上忙碌的人影,心中甚至内疚而忐忑。
屋内:
江闵进到蔓延血腥之味的房间,眉头情不自禁地皱成“川”字,然而他没想过下一刻他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面无血色的乐莜莜,心头更是一痛。他知道只要他的心蛊没有剧烈的反应,乐莜莜也应该无多大的性命之危。但眼前乐莜莜这副模样,让他不禁心疼起来。
“莜莜!我跟你说过,这个孩子是你的累赘,如今你果真为了这个孩子险些丢了命!”他一边说一边为她切脉,一边从怀里掏出针包,聚精会神地为她下针止血稳脉。
一旁的稳婆看着眼前男子行云流水地切脉下针,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从,床上的人儿脸色不再是白的吓人,“大人,你是再是神医啊!濒临死亡的人经你手,如今……”
江闵看了一眼稳婆,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打断稳婆阿谀奉承的话,“拿着钱,最好忘记今晚发生的事情,不然你项上人头就要搬家了!”
稳婆一愣,急忙拿过银票,急忙忙点了点头,塞进口袋,“小的,一定会守口如瓶,一定会……”江闵挥了挥手,示意稳婆赶紧离开,反手握住了乐莜莜的手。
江闵轻叹了一口气吩咐稳婆,“出去吧!”他轻轻将乐莜莜头发勾到耳后,“莜莜,没事了!我在你身边,不用怕!”
忽然,乐莜莜蹭了蹭江闵的手,嘴里囔囔道:“夜炎……”江闵一愣,默默地收回手,顺便给她掖好被角,起身离开。
古光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泛着鱼肚白的天空,着急问道:“怎么还没出来?”话音刚落,门“咿呀——”一下被推开,古光急忙走上前追问江闵,“怎么样?”江闵面无表情地看着古光,“命算是保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古光紧绷地神经松了松,心头大石总算是放下,但下一刻想到重要的事情,“那……孩子呢?”
“呵呵!”江闵嗤之以鼻一笑,“命都差点没了,你还想要孩子?”忽然他眸子一凝,冷冰冰看着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蓝冢,冷冷一